张嬷嬷起得晚,她们喝了好一会的茶,张嬷嬷才姗姗而来。
卫筱筱起身,行了个大户人家丫鬟标准的屈膝礼:“见过张嬷嬷。”
张嬷嬷满意:“丫头不错,挺懂规矩的。都会些什么呀?”
卫筱筱:“自小跟父亲学了些厨艺,又跟着祖母学了刺绣。”
她在现实世界只是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厨艺和刺绣都是不会的,这都是原主自身的技能,她穿进来之后,原身的记忆和技能都一并获得了。
牙婆夸道::“筱筱的厨艺和绣工,在禹州城是排得上名号的。”
张嬷嬷懒懒的喝了口茶:“那便留下吧!日后照顾大公子,万不可懈怠。”
卫筱筱屈膝:“多谢嬷嬷收留。”
她回家安排好了祖母,简单的收拾了包袱就进了凤宅。
翌日,张嬷嬷亲自带她走进了囚禁凤胥渊的小楼。
凤胥渊做阶下囚的这段日子并不好过。
他们每天只给凤胥渊送一顿饭,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晚上,全凭他们心情。
他吃的菜里要加很多的盐,咸的难以入口。
他喝的水是用黄连熬煮的,苦得难以下咽。
他沐浴的水,冬天是彻骨的冰水,夏天是滚烫的热水。
张嬷嬷以前是世家当家主母身边的贴身丫鬟,这些细碎折磨人的法子最是擅长。
他为了配合父亲做戏,忍下了所有折磨,但他也并非任人宰割。
卫筱筱能进来,是因为凤宅刚死了一个丫鬟。
丫鬟名唤许翠,偷了宅子里的财物准备逃走,被抓了个正着,活活打死了。
这里面其实还有一番内情,许翠此前一直奉命服侍凤胥渊。
凤胥渊如今正值十八岁,模样俊美,天生一股冰冷忧郁的气质,极讨女人喜欢。
许翠与他年龄相当,花一样的年纪,又成日面对着这样一个人,哪能不动心。
只可惜凤胥渊是个冰坨子,无论许翠如何热情主动,都得不到一丝回应。
久而久之,许翠便有了怨怼之心。
她本就奉命用细碎的法子折磨凤胥渊,当下便更加过分,凤胥渊的双手都被她用滚烫的茶水烫伤了。
凤胥渊隐忍多年,早就习惯了,对她的折磨没有半点反抗,反而更加无视她。
一天夜里,她想爬上凤胥渊的床,却被推了下来。
她气极,认定凤胥渊是瞧不起她的出身,便出言羞辱凤胥渊是杂种,因他的母亲是最低贱的渔女。
母亲是凤胥渊的逆鳞,触之必死。
他可以容忍自己被羞辱被伤害,却不能容忍母亲被诋毁分毫。
他三言两语就挽回了许翠的心,再用三言两语挑拨许翠盗取凤宅的财物和他私奔。
那夜,许翠满心欢喜的等着他来汇合,等到的却是愤怒的大管家。
他五岁那年被人按在地上,亲眼看见母亲被乱刀砍死,血流了一地,将他的全身染成血红,从这一刻起,他就已经黑化了。
他这些年被囚在小楼里,以他的本事想要逃走并不难,他之所以不走,是在等待回到凤麟城报仇的机会。
卫筱筱端着黄连苦水,跟着张嬷嬷踏进了小楼。
小楼一共三层,第一层用来洗漱沐浴,第二层堆满了书,第三层是他住的地方。
里面常年不见阳光,散发着潮湿腐朽的味道,楼梯狭窄,年久失修,走在上面发出低哑的咯吱声。
楼梯的尽头,她终于看到了凤胥渊。
那是一张极好看的脸,和她想象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坐在封死的窗户旁,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上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清晨的阳光透过木条的缝隙斑驳的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皮肤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有些不健康的苍白,身姿挺拔,却瘦得让人心疼。
卫筱筱平复了激动的心绪,缓步走了过去。
张嬷嬷引荐道:“大公子,这个丫鬟名唤卫筱筱,日后便由她贴身服侍您。”
他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视张嬷嬷若无物。
张嬷嬷冷冷的一笑,下楼去了。
卫筱筱将黄连苦水放到他面前,轻声道:“大公子请用。”
凤胥渊全部心思都放在桌上的珍珑棋局里,仍旧半点反应也无。
“大公子若没其他吩咐,我便退下了。”
卫筱筱不再打扰他,将藏在袖中的一小块蔗糖,悄无声息的放在了黄连苦水的旁边。
凤胥渊正在落子的手微微一顿,转瞬又如常落下。他漆黑的眸子凝定在棋盘的杀局里,似乎对身旁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卫筱筱无声的退下了。
出了小楼,守楼的家丁王铨奇道:“张嬷嬷才刚走,你怎么就出来了?”
卫筱筱压低了声音:“大公子像尊冰坨子似的,我有些怵他。”
小楼里,凤胥渊将蔗糖拿起,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随手丢到了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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