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少夫人双手捏拳:“在你心中,我也是棋子么?”
桑怀笑道:“傻夫人,我黑透的心尖上唯一的那点白,放的就是你。遇见你,我何其有幸。”
虞少夫人眼中有泪光闪动,她握住桑怀的手:“能遇到你,我亦何其有幸。”
二人相视一笑,又齐齐看向弱水之畔打闹的一双璧人,凤胥渊黑透的心上唯一的净土,放的便是这位筱筱姑娘吧。
凤胥渊继续捉鱼,卫筱筱又起了捉弄的心思,踩着水走到他身侧,轻唤道:“夫君,看这边。”
他缓缓转身,只见一滩水兜头泼了过来,他躲闪不及,被泼了个满脸。
“哈哈......”卫筱筱笑得前仰后合,将这些日子的抑郁和烦闷悉数发泄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凤胥渊骤然拉住了她的手,朝前一拉,她脚下立刻不稳,整个人栽进了弱水里。
真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男人!
卫筱筱不想吃这个闷亏,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把他一起拉进了弱水。
两人的身体撞在一起,凤胥渊凌空一个翻转,自己主动做了肉垫。
弱水有毒,凤胥渊怕她又吸入弱水生病,急忙站起,将她的头抬出了弱水水面。
吃了上次跳入弱水生病的亏,卫筱筱学聪明了,入水的刹那就憋了气,被凤胥渊捞出水面后,她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求饶:“夫君,我错了,不玩了,就此打住。”
“不玩了?我倒觉得挺好玩的。”
凤胥渊嘴角上扬,卫筱筱只觉得脑后一空,头又坠入弱水,她忙憋了气等着弱水没顶,可下沉的头又突然停住了。
卫筱筱睁眼,瞧见凤胥渊笑得神采飞扬的脸,心中一暖,他其实是很高兴的吧。
凤胥渊将她整个人捞起来站好,转身回到了木亭子里。
最后,烤鱼还是卫筱筱来做了,两对真假夫妻浅酌玩笑了一会,便各自回了寝居。
为了更好的假扮对方,凤胥渊和卫筱筱住进了桑怀夫妇的屋子。
天色已不早,虞少夫人的两个心腹大丫鬟春意和秋浓伺候卫筱筱沐浴更衣。
收拾完毕,秋浓意味深长的笑道:“少夫人,该去伺候少主沐浴了。”
卫筱筱:“......”
原来这虞少夫人是个醋坛子,贴身伺候桑怀的事向来都是亲力亲为,她只庆幸,二人没有一起洗鸳鸯浴的习惯。
浴房外,一只雪鸦立在云弋的肩头哑哑的叫唤,凤胥渊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拿着消息在看。
因要伺候夫君沐浴,卫筱筱此刻穿得十分的清凉,肩上只披了一件透明的雪白纱衣,薄纱下白皙如雪的肌肤隐约可见。
云弋瞧见她过来,脸上倏的一红,立刻垂下眸子,半点不敢再抬起来。
卫筱筱只觉得好笑,他一个半大的孩子也知道害臊了。
她从善如流的走过去,双手抱住了凤胥渊的臂膀,娇着嗓子道:“夫君,一会再忙,先去沐浴嘛。”
云弋静立的身体明显抖了抖。
卫筱筱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小云弋,你还在这做什么?是想顺道一起洗了么?”
“大公子,我先告退。”云弋话音刚落人就没影了。
凤胥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夫人今日很是活泼啊。”
卫筱筱如今有恃无恐,娇声反问:“我活泼的样子,夫君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凤胥渊做什么事都出类拔萃,演戏这一项亦然,他顿时桑怀附体,春风得意的一笑,凑到卫筱筱耳边,声音爽朗柔软:“夫人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清晰可闻,嘴角眉梢的笑意落入了卫筱筱的眼底,心里仿佛有火星炸开,落在心上滚烫。
这下轮到卫筱筱身体抖了抖,她僵硬着身体进了浴房。
浴池极大,池里的浮木之上载着美酒。
凤胥渊进来,丫鬟们全都退下了,偌大的浴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没有了看戏的人,戏便没必要再演下去。
卫筱筱方才的嚣张活泼悉数收敛,规规矩矩的坐到浴池旁边的小榻上,视线凝定在面前的白瓷瓶上,半点也不敢乱瞧。
凤胥渊褪去脸上的笑意,面带寒霜的撩开垂落的珠帘,脱去衣物,走进了浴池,少许便有撩水声传来。
卫筱筱面壁而坐,身后是一派艳丽春色,他赤身的模样她并非没见过,但之前那次他昏迷着,心里又一直担心着他的病,没甚空闲去多想。
这次他却是活生生的在她背后沐浴,中间只隔了一串什么也挡不住的珠帘,她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热得似要烧起来。
终于挨到他沐浴完穿好衣物,卫筱筱深舒了口气,复又瞬间入戏,轻笑着走过去为他整理衣袍,然后挽着他的手走出了浴房。
第026章 永伴佳人
丫鬟们提着灯在前面引路,卫筱筱走在他身侧,鼻息间是他沐浴之后清爽的气息和小酌后清浅的酒香。
夜风袭来,走廊旁木樨花鹅黄色的小花簌簌坠落。风卷着花瓣飘落到凤胥渊的肩头,在他雪白的长袍上染上微黄的痕迹。
卫筱筱驻足,纤手拂去落花,刹那间想起了桑怀夫妇的定情之花幽岚,大多数的花都有花语,幽岚是至死不渝的爱,木樨花又是什么?
她心里想着,不自觉的脱口问出:“夫君,木樨花的花语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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