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药嚼碎吃效果比较好。”
摔!怪不得那药片这么大一颗。“顾总怎么不早说?”
“常识,没想到你连这都不知道。”
阮妤沉默无言,谁会闲着没事研究胃药怎么吃呀?除非……她想到昨天他似乎没吃晚饭,又听说他以前经常加班到深夜,正要开口问,却被顾南浔抢了先。
“你还有不快乐的时候?”一贯嘲讽的语气。
阮妤垂下头:“当然有。”
顾南浔有些疑惑,她向来蹦蹦跳跳咋咋呼呼,仿佛永远不会不开心。
“比如?”
“比如你精心准备的演出却遭遇大冷场,比如自己骂了一晚上的老板就在台下盯着自己,比如自己充满自信的事遭到否定,比如……”
比如无缘无故被同事非议,还擅自翻自己的东西,但她没有说出口。
顾南浔若有所思,然后缓缓道:“所以你承认那天骂我了。”
“?!”
病痛让阮妤一时忘记了求生欲,追悔莫及。
第九章 阮妤一把拦住车门,钻回车里,……
药片见见起效,阮妤逗笑顾南浔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顾总,我有一个关于吃药的笑话,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还是讲一下吧。”
见顾南浔没有拒绝,阮妤滔滔不绝道:“有一天,我陪我朋友去看病,开了一堆药。我这个朋友非常谨慎,问我,这么多药吃了不会出毛病吧?我说,没事儿,你不就是有毛病才吃药的吗……”
“咳咳……”驾驶座传来压抑的笑声。
阮妤嘿嘿一笑:“师傅先别笑呀,我包袱还没抖呢。”
她继续讲:“我劝她,你先遵医嘱吃着,大不了吃出毛病来告那个医生。我那朋友胆子小,说那万一吃死了怎么办?我想了想,也没事儿,那就原告变被害人,人证变物证呗。”
“噗哈哈哈哈!”司机师傅没忍住,笑咧了。
顾南浔拧着眉:“你的包袱抖了吗?”
阮妤觉得颜面尽失,伏下身子,把头再次埋进了膝盖里。
顾南浔,我的生命之坑,搞笑生涯之耻。
车子缓缓拐进一个小区,阮妤忽然警醒:“顾总,我们这是去哪?”
顾南浔眉目淡淡:“你家。”
“???”阮妤满头问号:“那这里是?”
“这里不是你家?”
阮妤看了看四周的绿化,陌生又熟悉,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卧槽”。
“是……过。”
她刚进公司的时候,确实和单楚欢一起合租在这里,在人力资源部备案的家庭住址也是这里。这个小区离公司不过三站地铁的距离,很方便,环境也不错,屋子是她和单楚欢一起精心布置的,她曾经很喜欢这里。
可自从她们闹掰了,她就搬出了这里独居了,至今已经快两年了。
车厢里一阵沉默,伴随着尴尬的气氛。
阮妤率先发话:“谢谢顾总顺路送我,我就从这里下车,打车回家吧。我家离这儿不远,现在晚高峰也过了,打车很方面的。”
说完就去开车门。
豪车仪器精密,阮妤第一次坐,竟一时找不到开门的机关。
顾南浔侧过身,长臂伸到门边,衬衫领划过阮妤的脸颊,痒痒的,伴随着冬日晚风的味道,让她心跳猛然一滞,然后又欢快地跳个不停。
她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在闻什么气息后,噌地红了脸。
门开,冷风吹进来,吹醒了一时迷了心窍的阮妤。
她逃也似地下了车。
还未站定,忽然车灯一闪,一辆红色的mini cooper从车道那头驶来。阮妤一愣,随即霍然伸手,拦住了身后正要关上的黑色车门。
她飞快地闪身回到车里,紧紧关上门,蜷缩在座位底下。
顾南浔看着眼前折返的女子,皱了眉:“你搞什么?”
阮妤一手揪住他的裤腿,另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下拽,低声道:“嘘——快趴下!”
顾南浔自然不肯做出这种屈就的姿势,稍一用力,就挣开了他。
“我好心送你回家,你竟然让我跟你一起做缩头乌龟?”
阮妤抓狂,脸趴在膝盖上,艰难扭向顾南浔:“求你了顾总,低调点,有同事在外面!万一让她看见我在你的车上,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是个中档小区,他的豪车本就惹眼,经过的人很难不多看两眼。若是被单楚欢抓住把柄,不知道要怎么奚落自己。
顾南浔坐得笔直,声如洪钟:“所以?”
阮妤崩溃了,又把头埋了起来。随便吧,反正先把自己藏好再说……
“这位小姐不用担心,车窗是单向的,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好心的司机大叔看不过眼,安慰道。
阮妤松了口气,爬回座位上做好,讪笑道:“高级车就是好啊,是我不懂了。顾总,借你的车避难三分钟,等同事走了我立刻下车。”
顾南浔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阮妤叹了口气,顾南浔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我行我素,大概不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
“若只是看法也就算了,可是看法会变成语言和行为,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怕麻烦,有跟人对线的工夫不如多想两个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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