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他没有钱的话,大奎他们也会心甘情愿跟着他。这些人和他可没什么交情,如果收了这帮人就得按时给人家发月钱,养活他们,目前他是真没这个实力。
随后他又冲着那几个孩子道:“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不管是哪个郡,官府都会办慈济院,这大冷的天你们去那里还能有个住处,可以领一些救济粮,这个冬天想要活命应该不难。”
说完,不再理会这其中还有几人的央求,同孙万贵带着一众在打听过后朝府衙专管户籍大堂走去。
纪兴泽深知有钱好办事,也知道同样是荒地却有着天壤之别。在同孙万贵和陈猎户商量好后,三家狠狠心每家各出了一两银子。
负责办理这件事的主簿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大手笔的灾民,不仅以最快速度给他们落了户,还二话不说将一靠近群山,有一条小溪流经的一整片荒地划分给了三家。
至于三家如何分?就由他们自己决定。
纪兴泽还顺便让大奎几人以及刘虎和隋大牛母子签下身契,又花了一两银子在官府留底,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正式成立。
要说的是大奎和瘦猴四人在寒潮来袭过后寻到了四份合适的身契,他们几人自愿卖给纪兴泽后可以任由主家改名,通过这一方式,几人不但仍旧叫回本名,还成功将身份洗白。将来不管官府如何查,他们都将是合法百姓。
接下来还有重头戏,纪兴泽要求见恒山郡的知府。
“你要见知府大人?”主簿听后十分吃惊。心道:别以为你们掏得起几两银子,就能改变灾民的身份。别说是灾民,就是普通百姓也不是说见知府就能见的。
“没错。”纪兴泽点头,“这是我的族谱,还要麻烦主簿大人给看一下。”
“叫我看这个有什么用?虽然你是皇纪,你祖上还能是皇帝不成?”主簿嘟囔说完,翻开了族谱第一页,当看到最上面的名字后震惊地眼睛都直了。
“这……”他指着上面的名字,“这真是你祖先?”
纪兴泽嘴角微微上扬,“那还能有假。”
“公子请稍等,”他连对纪兴泽的称呼都跟着变了,“我这就去禀报知府大人。”说完,拿着那本族谱就像是一阵风一般从众人眼前消失。
没过多久,恒山郡知府齐延年就带着人匆匆来到大堂。才一进门就问:“哪位是纪公子?”
“禀大人,在下纪兴泽。”哪怕他不是官身,又没有功名,可谁让他现在的身份是皇族,所以在面对齐知府时也不用跪拜,只是拱手施礼。
孙万贵和陈猎户等人却不同,刚刚面对主簿都要低头哈腰,这见了朝廷四品大员,本地最大的官员,一个个赶忙拉着媳妇和孩子跪拜。
孙福喜虽然不情愿,可也知道这里最讲究的就是尊卑,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家人一起跪下。只不过心没有那么诚,又仗着年纪小做出的动作十分敷衍。
“大家免礼!”齐延年表现得很平易近人,随后死死盯着纪兴泽问:“你就是纪公子?”
“是,在下纪兴泽!”纪兴泽再次重复介绍自己。
齐延年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笑得那叫一个谄媚,“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不敢!”纪兴泽连忙摆手,“当不得大人的夸。”
“本官只是实话实话。”客套完,齐延年便询问起族谱上的内容。
纪兴泽丝毫未见慌乱,大大方方回答。
就凭他这处事不慌的架势,而且对答如流,齐延年就在看过族谱后又多信了一分。他又问:“不知道除了族谱之外,纪公子还有何凭证?”毕竟族谱是手写,也不是不能造假。还有一种可能这族谱是这人捡到的。虽然后一种猜测被他真相了,但是他也就是想想。
“大人,不知道先祖当年皇上赏赐的夜明珠算不算?”说完,纪兴泽看向孙福喜。
孙福喜早在齐延年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妥当,在纪兴泽看过来之后走上前将夜明珠交给他。
这颗夜明珠不同于其它的夜明珠,不单单指个头大,还因为上面刻有极为不明显的“耀天”二字,应该是这颗夜明珠的名字。纪兴泽特意指给了齐延年看。
这样一来,齐延年对于纪兴泽的身份更加确定。再结合纪兴泽原户籍和路引上记载的内容,无论是容貌还是年龄都能与之对应,齐延年当场便写下折子向当今圣上奏报。
奏折上不仅摘录了族谱中的重要内容,还将夜明珠上的“耀天”二字蘸上朱砂印在奏折之上,为的是让京中皇室宗族辨别真伪。
齐延年欲留下纪兴泽好生款待,不过在身份没有彻底定下来之前,纪兴泽在谢过之后婉拒了。
齐延年也怕打眼,误认他的身份,也就没有强留。在询问主簿知道纪兴泽要带着人开荒时,提醒:“如果纪公子身份确定,皇上可能会给公子个一官半职甚至是爵位,到时候公子无需开荒,朝廷自会分给公子田产和良田。”这可是身为皇族的特权。
纪兴泽拱手道谢,“在下先行谢过大人提点。可是,”又道,“大人也看到了,在下还有不少下人要养,京城离这里可不近,等身份确定最早也要来年开春,那就莫不如先行开荒,余下的事以后再说。”
“也可。”齐延年点头,“若是这期间公子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府衙找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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