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老子就是如同你说的那样, 可谁让你自找的?”孙福武对齐玉容依旧没有好脸色。在看到她浑身上下湿漉漉时, 悄悄地转过身去。
“可是我也不想这样啊!”说着话齐玉容嚎啕大哭起来,“我爹和我娘他们不要我了, 我只是想在离开前让他知道曾经有个女孩儿喜欢过他而已,并不是想怎么样。”
“你爹和你娘他们不要你了?”孙福武满是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齐玉容哽咽道:“我爹在恒山郡知府的位置已经做了十余年,他想要带着一家人进京,离开恒山郡这个鬼地方,便想将我送给四皇子做侧妃,这难道还不是不要我吗?”这也是她不想回家,情绪失控,急于发泄的主要原因。
“那也不能说你爹和你娘他们不要你了啊!不就是嫁人吗?嫁谁不是嫁?”孙福武根本就体会不了齐玉容的心情。
“是将我送给四皇子做侧妃,是给人做妾,那不算嫁人。”她一直是家里的明珠,一直被娇养着长大,齐夫人也一心想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就算嫁不成纪兴泽,也会给她找一个不错的人家当正妻。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的父亲会将她作为自己升官的踏脚石,让她给人做妾。
这些可不是孙福武能管的,他看了看天,道:“不管怎么说,你先从水中上来。这天虽不算冷,但也没彻底转暖,你在水中泡这么久不冷吗?”
“是啊小姐,您快上来。”春草刚刚没有着急催促,是因为她知道小姐的苦,想让她彻底发泄。她甚至知道今天她们能来这里是齐夫人有意为之。齐夫人不过是想让女儿在进京前任性一回,等撞了南墙才能更死心地去服侍四皇子。
齐玉容最终在春草的帮助下上了岸。对她稍微有点改观的孙福武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让春草帮着她披上。
孙福武还让齐玉容上了自己的马,牵着马将人送到孙家大院。这期间,他才正式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已经发泄一通齐玉容在懊恼中恢复了一些理智,进了孙家大院后,还有心情四下环顾。
这一看发现这里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根本就不像是农庄,甚至是比他们府要大,要好看很多。
于是她好奇地问:“这里是谁盖的?”
“谁盖的?”孙福武看向她,“不就是我们自家包工队盖的吗?难道你不知道现如今恒山郡大部分人盖房子都是我们家盖的?”
齐玉容摇了摇头,“我从来不关心这些事。”她多数时间待在闺房练习琴棋书画和针织女红,并不太了解外面发生的事。“那这些都是谁想到的?”又问。
“你问的是这个啊!”孙福武笑了笑,“当然是我妹妹。”他不是故意漏说纪兴泽,而是这里的的确确是孙福喜根据大家伙的意见设计出来,几乎帮着大家伙实现了心中所想。
“竟然是孙小姐!”齐玉容有些吃惊。
“不光是我们家,就连其它工程也都是我妹妹和表弟两人共同设计。”
齐玉容没有说话,她陷入了沉思。自打见过纪兴泽,她一直觉得孙福喜配不上他。原因无他,就是觉得孙福喜出身农户,身份卑微,肯定没什么见识。尽管她娘时不时夸孙福喜,她也没有太在意。现在看来,是她一直以来的偏见造成。
由于家里宅子太大,屋子也多,除了做生意、种地外,还要养猪、养鸡、种菜和种水果,单凭一家人根本无法打理。这些年孙家就陆陆续续买了一些下人,多是些没儿没女又上了年纪过来讨生活的灾民,再有一些半大的孩子。
他们不光干活卖力,经过杨氏的教导,一个个在礼仪方面也是有模有样。
“二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盼了许久了。”有一个妇人见到孙福武后主动上前见礼。
“秋姨,”孙福武朝对方打了声招呼,“正好你来了,快帮我去将小姐叫回来。越快越好,就说我这有急事。”
“好的少爷,奴婢这就去将小姐叫回来。”秋姨说完,朝孙福武再次施了一礼,躬身后退三步后才转身离开。
这不仅让春草大为吃惊,就连齐玉容也是一般。她们主仆真的没有想到一直让她们瞧不起的农户家的下人在礼仪上竟然分毫不差。
孙福武随后带着齐玉容一边往里走,一边唤杨氏,她现在已经是孙家大院的内管家。
“福武,你回来了。”不是杨氏不懂规矩,而是孙福武拜了谢云凡为师,她早已经是孙福武的师母。
孙福喜在孙福武正式拜师后和谢芳菲以姐妹相称,谢芳菲继续承担她助手的职责,还被任命为了孙记大掌柜。现在不光是薛国栋,就连谢家众人也都有下人伺候,这可是他们一家一开始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师母,这位是齐知府的嫡长女。”孙福武向杨氏介绍齐玉容,“她刚刚不小心落了水,您能带着她先去冲个澡,然后帮她找干净的衣裙换上吗?”
“原来是知府家千金,”杨氏对待齐玉容的态度是不卑不亢,“咱们这里有专门给女眷沐浴的洗浴间,齐小姐跟我来就行。”
“这……”齐玉容转头看向春草,在外人家洗澡这还是头一次,她有些害怕。
“小姐,奴婢陪您。”
“好。”有了春草的陪同,齐玉容这才感到稍微安心。
等孙福喜和纪兴泽一起赶回来,从孙福武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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