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灵假装不懂,“杜师姐的私房钱那么多,怎么只带五百两出来啊?”
杜美韵露出一副尴尬的样子道:“之前县试和府试的时候,我也押赌了,所有的私房钱都用在那边了,然后都没有押中。所以我娘知道之后,不让我把所有的私房钱都带出来,只允许我带五百两出来。顾师妹,你看?”
顾灵心里也惊讶,不得不说,杜美韵的脑子的确是灵活的,这马上就能想出这样的理由。她说了自己用全部的私房钱押赌了,不过押赌的是县试和府试,所以也能圆之前的话。而她的私房钱被她母亲扣下了,所以只带了五百两银子出来,就五百两银子,在别人的眼中也是很多了。
顾灵也没有逼杜美韵必须借五千两,她不过是为了给杜美韵一个教训,也不想把她逼的抬不起头。所以就顺着杜美韵的话道:“那我就借给杜师姐五百两,不过这里押赌不找零,怎么办呢杜师姐?”
杜美韵道:“这简单,院试押赌虽然不找零,但这里首先是个钱庄,钱庄可以换钱,我先去换钱。”
顾灵心想,杜美韵准备的很充分。“那我给杜师姐钱。”她又从荷包里拿出一千两的银票,“给,杜师姐。”
杜美韵拿了一千两的银票去钱庄柜台换了两张五百两的。如果是平时,钱庄换钱是要收手续费的。但因为杜美韵换钱是押赌,所以钱庄并没有收手续费。杜美韵换了银票,先把五百两银票还给了顾灵,然后又开始院试押赌。
杜美韵可不想把五百两银子都亏了,但是她又不知道押谁,于是……她把五百两银子平分到了每个人选身上。当然,除了罗素和朱策。
这操作看的顾灵也是无语。
杜美韵解释:“我也不知道谁中案首,既然罗师妹和朱师弟有顾师妹你押了,那我就押别人吧。可是我对别人也不了解,所以就每个人押一点。”
顾灵笑了笑,没说。
除了顾灵和杜美韵之外,其他的学生也押赌了。比如罗素和朱策,罗素和朱策押的是自己,顾灵都这样支持他们了,他们如果不自己支持自己,那还对得起顾灵的支持?所以罗素押自己押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是罗素除去一些费用后的全部。
朱策拿出了三十两银子,这是他自己的私房。都是抄书,辅导同窗存下的。
等大家都院试押赌好之后,就离开了钱庄。
回到客栈里,杜美韵马上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从行李里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这些私房钱就是她所有的存款。她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例,能存下五百两的私房钱,是因为她娘平时私下补贴她的。可是没有想到今天这一院试押赌,就把五百两都填进去了。
杜美韵也不想把五百两全部用上,可如果再减少,在同窗面前她就没有面子了。杜美韵气呼呼的拿出五百两的私房钱,对身边的丫环道:“把这钱拿去还给顾灵,记得还银子的时候声音喊的重些,好让人都知道我杜美韵把银子还给他了。”
“是。”丫头是知道自家姑娘脾气的,什么也没敢多说,便拿着银子去找顾灵了。
顾灵在房间里休息,今天终于成功的院试押赌了,在罗素身上押了四千两,在朱策身上押了一千两,她就等着收钱了。说起来,之前顾灵还想再偷偷去院试押赌了,没有想到杜美韵会送这个机会上门。所以说,杜美韵还是有优点的。冲着这份优点,她就没逼杜美韵借五千两银子了。
杜嬷嬷看自家姑娘高兴,也听陈大红说了院试押赌的事情,她倒是有些担心:“姑娘,如果罗姑娘和朱公子没有中院试案首,那五千两银子不就是……”
顾灵道:“无妨的,那就当之前中的还了出去。”
杜嬷嬷心想,姑娘的心态可真好。不过,她还有个疑惑:“姑娘,奴婢还有个不懂的地方,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顾灵知道杜嬷嬷不是没有规矩的人,相反,她是极有规矩的。今次竟然这样问了,可见她心里是真真太矛盾了。便道:“杜嬷嬷请问。杜嬷嬷,咱们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不管杜嬷嬷对我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出来。”
杜嬷嬷听姑娘这样说,也松了一口气:“就是奴婢你不解,为什么从县试到院试、再到府试,姑娘都是押朱公子中案首?”这是她心头的疑惑。如果科举的人是白公子,姑娘押白公子,那也说得过去,毕竟是自家未来的夫婿。可朱公子不是啊,而且姑娘和大房的关系也有些复杂,按理说,姑娘不会押朱公子才是。可又偏偏,每次都押中了。
顾灵道:“其实我也是碰碰运气,说起来还是白师兄无意中透露的话给了我想法。白师兄说,朱公子有中小三元的才华。所以我就想着试试看了,毕竟白师兄是小三元,他看人肯定不会出错的。本来我也只是想试试县试押赌的,哪里晓得真的中了。后来府试押赌的时候我就在想,哪怕没中,也只是把县试押赌的银子还了回去。反正我也没有亏本嘛?不过运气好,府试押赌又中了。
到现在的院试押赌,我本来也没想着押这么多的,可是被杜美韵一激,我就忍不住了。”
陈大红道:“这个杜美韵太过分了,如果不是小姐没让我动手,我一定……”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还有说话声:“请问顾姑娘在吗?奴婢奉我家杜美韵姑娘之命,前来还五百两银子。”她声音说的有点重,这一排排的人估计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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