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家的时候,他们不是鸿儒先生院子里的下人,自然不能去随意走动,所以未成见过徐伟良。随着白谨亦的娘亲嫁到京城,徐伟良已是朝廷命官,和女子私下绝不会往来,他们自然没见过。所以他们知道京城有个徐大人,乃是鸿儒先生的弟子,却不知道是哪位。
倒是顾灵听到他们这样说,已经有十成的把握,恐怕这位徐老爷就是京城的那位徐大人了。“你们见到徐太太的时候,徐大人官拜几品?”顾灵又问。
李三娘道:“这个奴婢们都知道,当年徐大人还在翰林院里,官拜七品。”
顾灵算了一下,白谨亦如今十八岁了,十八年前那位徐大人是七品翰林,那应该是刚刚考中进士,而今三十出头,算年纪的话,和那位徐老爷也相似。
白谨亦关于稻田养鱼的事情肯定是交给信任的人去上奏朝廷的。如果这位徐老爷真是那位师从鸿儒大师的徐大人,那么白谨亦有十成的可能会交给他,而他既然又上奏朝廷了,那么皇上再交于他来查证这件事,也是情理之中。
顾灵着实不喜欢思考复杂的事情,可自从穿书来了古代,不得不把智商捡起来。顾灵想通之后,便又道:“大路书,我写一封信,麻烦您即刻出发,送去吉祥镇交给老师。”
钱大路:“是。”
吉祥镇,钱家。
“哈哈哈……”钱夫子真是没有想到,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师兄,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师兄,你可不要小瞧了顾灵,那孩子机灵的很。”
徐伟良摆摆手:“我自认为当时装的很像模像样的,那小姑娘也不过十四岁的年纪,怎么的能想到我?师妹,你可不要因为小姑娘是自家弟子,就如此恭维她。”
钱夫子笑着摇摇头:“师兄,要不咱们来打个赌。”
徐伟良喝了一口茶:“打什么赌?”
钱夫子道:“你也知道,顾家这次的功劳不仅仅是稻田养鱼提高了稻谷的产量,还有那亩产千斤的山药。”
徐伟良点头:“子息的来信说的很清楚了,他说如果两件事一起上奏朝廷的话,功劳的确会更大,但是荣誉也只有一份了。稻田养鱼的荣誉给了顾家老太太,亩产一千多斤山药的功劳换来的赏赐给顾家小姑娘。那小子真是个机灵鬼,等顾家老太太的赏赐下来了,再上奏山药的事情,这样一来,皇上还得再下发一份赏赐,也真是会算计。 ”
钱夫子道:“你还不了解他?”关于这个安排,她也是认同的。虽然说这是顾爷爷种出来的,但是把赏赐给顾爷爷,不如给顾灵来的实在。
理由有二:
其一:倘若山药的赏赐给了顾爷爷,金银珠宝的赏赐排外,无非是一些好听的称呼。但是顾爷爷年纪大了,这种好听的称呼顾爷爷活着的时候,是顾家的荣誉,可一旦他去了,这份荣耀也就跟着淡了。
而顾灵还年轻,如果这份赏赐给顾灵的话,那么即便是好听的称呼,最起码还有几十年,而只要顾灵在,这等尊荣在,顾家的荣誉就还在。
其二:顾爷爷的活动圈子就是桃水村,每天地里头、鱼塘里,他要这种尊荣没有用。可顾灵不同,她出门在外,皇上给的尊荣是她的保护伞。
当然,在白谨亦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给钱夫子写了信,请钱夫子和顾爷爷商量,他也担心老爷子那么努力,最后什么尊荣都没有,老爷子心里会不高兴。
钱夫子和顾爷爷商量的时候,顾爷爷还挺赞成白谨亦的安排的。他确实不看重这些,他最看重的是老婆子,老婆子高兴了,他就高兴。
其实,白谨亦敢做出这样的安排,也是知道顾爷爷会答应的。不过关于山药的赏赐给顾灵这件事,他们并没有告诉顾灵,所以至今顾灵都不知道。她是知道白谨亦提议把两件功劳分开上奏,要两份赏赐,其中一份赏赐给了顾奶奶,至于另一份,她觉得应该是金银珠宝之类的。
毕竟赏赐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
“就是太了解了,才知道这小子从小皮到大。”徐伟良道。也高兴,小时候可爱的小师弟又回来了。曾经因为老师的去世,白夫人的去世,他对小师弟很是担心。现在看这样子,他也算放心了。果然,男人就是要说亲了才会长大。“对了,你要说的赌注是什么?”
钱夫子道:“师兄先告诉我,皇上给顾老太太的赏赐是什么?”
徐伟良倒是没有隐瞒:“赐全福老人的封号,享七品品级。”
钱夫子一听:“这倒是不错。在这吉祥镇里,哪怕是洪旗县里,这七品的品级也够老太太用了。”毕竟县令也才七品。
不过,想过朝廷里,诰命是不领朝廷俸禄的。
徐伟良:“你倒是说说你要跟我赌什么?”
钱夫子道:“师兄,用山药的功劳,可以换来乡君的封号吗?”
徐伟良想了一下:“乡君乃正四品的封号,山药的功劳确实不小,倒是能不能拿到我还不知道。不过,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不行,但是顾家小姑娘也许还可以。你不要忘记了,顾家小姑娘是子息的未婚妻,子息怎么说也算是皇上的侄子,所以看在这层关系上,皇上说不定会答应。更何况,不过一个封号,对皇上来说,也没有实质上的损失。你应该知道,在不损害朝廷和皇上的利益前,皇上是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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