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亦:“多谢陈太医。”
陈太医开好药方,就和内侍一起走了,白谨亦也赶紧叫人重新去抓药,要抓来给生病的这个女子喝。
同时,内侍和陈太医也回了宫里。
“县主的病情如何?”白贵妃问陈太医。
“回娘娘的话,县主身体很虚,是劳累造成的……”陈太医把情况说了一遍,“微臣听闻了公有制田地的事情,想必县主的劳累是因为这件事……”
白贵妃听了,便没有再问什么,挥手让陈太医下去了。她久居深宫,什么事情都想的仔细,看样子今天的事情是她想的太多了。
智勇侯府
白家原来是草根,所以没有族谱,族谱是从智勇侯发达之后才有的,而智勇侯是第一任族长,所以要在族谱上写名字还是划掉名字都是他拿主意的事情。
他昨天想了一天了,今天叫来了白二叔一起商量事情,说是商量事情,其实就是把他的决定说一说。
“什么?大哥你要把谨亦的名字划掉?”白二叔吓了一跳,“大哥,可是谨亦犯了什么错?他年纪小,如果犯了错你教训几句就是了,何至于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
智勇侯摇头道:“并非他犯错,而是我犯错了。”
“什么?”白二叔糊涂了,“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若是你犯了错,怎么计较划掉谨亦的名字?”
智勇侯道:“我最近做梦总是梦见绮娘,她每回都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钱家?为什么明明说好了把谨亦过继给钱家,又在她和岳父死了之后出尔反尔。二弟,我对不起绮娘啊。”
白二叔:“……”这话叫他怎么说,“可是……可是……”他其实并不关心这些琐事,已经家里的事情有大哥和贵妃盯着,他就想做个二世祖,不想操心。所以听到智勇侯这样说,他也就不劝了,只说了句:“大哥房里的事情,大哥决定就好了。”反正他也没有决定权。
智勇侯和白二叔打过招呼之后,就去和白老太太说了,白老太太没什么主见,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把白谨亦的名字从白家族谱上划掉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智勇侯深知儿子憎恨他,也不想拖拖拉拉的,既然决定了,就直接拿着族谱去胡同巷找白谨亦了。
白谨亦和顾灵在屋子里下棋,顾灵借病避开了白贵妃的召见,但也不能外出,也就偶尔能在院子里散一下步,所以无聊的很。
于是,顾灵想出下棋了,拿的是围棋,下的是五子棋。
正当紧要关头,下人来传,智勇侯来了。
“不见。”白谨亦直接道。
下人:“公子,侯爷说他来找您,是和过继的事情有关。”
智勇侯也深知儿子的脾性,他若是直接上门,儿子肯定不见,所以直接说明了事情。
果然,白谨瑜听到下人这样说,便道:“带去书房。”
下人:“是。”
待下人离开,白谨亦道:“我且去看看,你等着。”
顾灵倒是想去偷听,不过想着万一父子两吵起来,她一个冲动出去了,就太尴尬了,所以歇了心思,反正事后可以问白谨亦的嘛。
智勇侯被请到书房的路上,其实是有些紧张的,跟他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杀敌人一样,紧张的双脚都要颤抖了。但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不懂掩饰,而现在已经学会掩饰了。
智勇侯进了书房,看见白谨亦站在那里,他来到他面前,看着这个很像爱人的儿子。说起来,谨亦虽然像绮娘,但是行事却像他,相比于长子,这个儿子更加适合继承侯府。智勇侯知道,却也没有动摇过长子的世子之位。“一直以来,我欠你娘很多,也欠你很多。”
“有话直接说,不用来这一套。”要说白谨亦多恨眼前这个人,那是没有的,就算当年这个人的做法让他心寒,但当年在白家的日子也算安稳。而此刻他如此行为,就是想和白家划清,也和宫里的那位划清。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以后还会有孩子,他不想他的妻子和孩子被牵连进这些纠纷和争斗里。
智勇侯叹了一声气:“这是白家族谱……”他拿出族谱,“我当着你的面把你的名字划掉了,以后,你做钱家人吧。”
白谨亦看着他用他书房里的笔划掉了他的名字,他有些意外:“划掉了名字再加上就是了,当年不是如此吗?”
智勇侯又拿出一份契书:“这是过继文书,你已经长大了,此后再也没有人可以逼你了。”
白谨亦看着他,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
智勇侯道:“我知道,我欠你娘的,欠你的太多了。但是不要恨你娘,当年你娘把你送到钱家,并非不爱你,她日夜都在思念你,从不做女红的她,每年都会做你的衣裳,做的手指都是血,做好之后,她又烧了,她……很爱你。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也知道你不想和白家有牵连,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之后我会公开你过继到钱家的事情。白家的荣耀你不屑要,白家如果一朝落败,也不会牵连到过继出去的孩子。”
白谨亦拿着过继契书,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智勇侯要走之时,他才问:“那个位置真的那么重要吗?白家现在的荣耀还不够吗?”
智勇侯道:“这是我欠她的。当年闹灾荒的时候,我还在从军,你二叔带着一家人根本养不活,是你小姑卖了自己去选秀,用这些银子养活了你奶奶,你大娘,你大哥,这是我当儿子的、当丈夫的、当大哥的、当父亲的欠她的。所以她要为四皇子争那个位置,我就一定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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