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只是蒙蒙亮,苏瑾回到客栈又补了个回笼觉,一觉睡到大天亮才起床。
来到一楼大堂点了一碗面,刚呲溜完,就见江文俊搀扶着一名两鬓斑白的老妇人走进客栈。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对中年夫妇。
苏瑾认得这三人,老妇人就是原主的外祖母江老太。那对中年夫妇就是原主的舅舅江怀仁和舅母王氏。
苏瑾连忙放下碗筷,刚站起身,就被江老太一把给抱住了。
“瑾儿啊,我的瑾儿啊,外祖母总算是见到你了。”
江老太老泪纵横,抱住她的双手微微颤抖。
或许是受原主的影响,苏瑾的鼻子发酸,眼眶发热,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住江老太的双臂,叫了一声,“外祖母……”
“哎,好孩子,快让外祖母好好看看。”江老太放开她,仔细端详着苏瑾的脸庞,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像,真的像,你跟你娘真的长得很像。”
“祖母,您别太激动了,先坐下再说。”江文俊连忙扶着江老太坐下。
江怀仁看着苏瑾,也是满脸激动,“瑾儿,多年未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王氏笑着道:“是呀,当年我们搬来县城的时候,她才这么点大,这一转眼,都成大姑娘了。”
“瑾儿见过舅舅,舅母。”苏瑾对着两人福了福身,邀请两人入座,“舅舅,舅母,快请坐。”
店小二很有眼力劲儿的跑上前收拾了桌子,苏瑾又要了壶茶和点心。
茶水点心很快就上了桌,苏瑾给四人倒了茶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看向江老太鬓间的白发,还有那满脸的褶皱,比原主的记忆中老了很多。
“外祖母,您的身体可还好?”
江老太握住她的手,“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身体肯定大不如从前了。不过也还行,没什么大毛病。瑾儿,你呢?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你那个继母,杨氏她有没有欺负你?”
江怀仁接口道:“是呀,瑾儿,那个杨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年她逼走你哥哥,你爹又那般懦弱无能,气的我和你爹断绝了来往,从此不再过问你们家的事。
可是这些年舅舅一直放心不下你,但我又不想看到那个杨氏和你爹,所以一直没有去看你。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苏瑾苦笑,将原主这些年的遭遇大抵说了一遍。
江怀仁听完气的火冒三丈,“这个杨氏简直不是人,居然对你做出如此恶毒的事。你那个爹也真是懦弱无能,我原本还以为经过烈儿之事,他定会痛定思痛,保护好你。
却没想到他居然还任由杨氏这般毒害你,真是岂有此理。早知如此,当初舅舅就应该把你从他身边带走。”
江老太听完也是内疚万分,泪流满面,“都怪外祖母,当初是外祖母反对你舅舅把你带走的。外祖母只想着舅舅再亲也亲不过你的亲爹,把你留在你亲爹身边总是好的,却没想到害你受了这么多苦,是外祖母害了你呀!”
“外祖母,您别这么说。”苏瑾擦去老人家脸上的泪水,宽慰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了,我爹现如今已经休了杨氏,她们母女三人已经离开苏家村,再也害不了我了。”
江文俊笑着接口道:“祖母,如今阿瑾已经嫁人,昨晚孙儿看到了她的夫君,长得一表人才,与阿瑾十分般配,您就放心吧!”
“是吗?那我还真想见见我的这位外孙女婿。”江老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苏瑾道:“外祖母,我相公今日参加县试,恐怕要到下午才能出考场。”
“这样啊!那要不这样,瑾儿,你随外祖母先回家,让文俊在此处等我的外孙女婿,等他出了考场,让文俊接他到江家。”
“这……”苏瑾一脸为难,说实话,她真的不想去江家。
况且她跟吕墨言说好了,要在考场外面等他出来的。
如果他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而是看到江文俊在等着他,可想而知他会是什么反应。
江怀仁大抵能猜到她在顾虑什么,叹道:“瑾儿,舅舅知道你是担心你外祖父不欢迎你。其实你有所不知,你外祖父在三年前就已经卧病在床,脑子也是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糊涂的时候连家里的人都认不得了。
这几天病情又加重了,东西吃不下,只能靠参汤和汤药掉着一口气,大夫说他只怕熬不过这个月了。”
江老太双眼含泪,握住苏瑾的手紧了紧,“瑾儿,你外祖父就是那个脾气,这些年他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的心里对你母亲其实是有愧疚的。如今他时日无多了,你就看在外祖母的份上,去看看你外祖父,好不好?”
老人家都这么说了,苏瑾又怎么能忍心拒绝,点点头,“好,那我随你们去一趟。”
江怀仁笑着道:“好好好,那就让文俊留下来等你相公,到时候接你相公一起回江家。”
“不必了,我给相公留张字条就可以了。”苏瑾说着来到柜台前,向掌柜的借了纸笔,给吕墨言留了一张字条,便随着江家人去了江府。
江府很大,里面的房子也很气派。
江家是开钱庄的,以前在清水镇就是镇子上的首富。后来钱庄的规模越来越大,开到了县城,便搬到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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