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腾出时间制作化妆品,苏瑾每日看诊四个时辰,而且每六日便歇业一日,如此正好与吕墨言的书院休沐同步。
夫妻俩也可以趁休息日好好在一起。
追风逐日已经成为苏瑾的得力帮手,白天帮她抓药,晚上和她学做胭脂水粉。
让两个大老爷们学做女人用的东西,一开始的时候两人都颇有微词。但迫于自家主子的淫威,只能硬着头皮跟苏瑾学。
可等他们学会了,就觉得很有意思,而且还挺有成就感的。
经过黄掌柜的介绍,苏瑾认识了县城里一家开胭脂铺的刘掌柜。
刘掌柜也是个爽快人,很快就和苏瑾谈成了合作,而且给的价钱比黄掌柜的要高。
毕竟县城里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多,胭脂水粉也能卖更好的价钱。
待医馆的生意和胭脂水粉的生意都步入正轨,苏瑾给苏宇在县城找了一家私塾,把父子俩接来了县城。
苏梁因为愧对江家,不敢登门拜访。江家人得知他来了县城,主动找上门来了。
江老太,江怀仁,江文俊祖孙三人一同来的。
苏梁看到江老太,就对她跪了下去,“不孝女婿苏梁拜见岳母大人。”
江老太看到他就想起自己死去的女儿,想起自己那个离家出走的外孙,怒气一下上涌,伸手怒指着他,“你不要叫我岳母,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婿。”
苏梁见她如此痛恨自己,心如刀割,声泪俱下,“岳母,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对不起怀玉,对不起烈儿,是我该死,我该死。”
“你当然该死。”江怀仁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怒道:“苏梁,当初我就劝过你,让你不要娶杨氏过门,可你就是不听,非要娶她过门,结果害得烈儿离家出走,还害的瑾儿遭这么多罪。
如今杨氏抛夫弃子,你才知道后悔。我告诉你,晚了,除非烈儿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否则我们江家绝对不会原谅你。”
苏梁悲痛欲绝,“我也想烈儿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只要他能回来,就算让我去死,我也愿意。”
江怀仁最见不得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将他一把丢在地上,“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去死啊!”
“爹。”苏瑾连忙把苏梁扶起来。
苏宇挡在苏梁的身前,双目通红,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的与江怀仁对视,“大哥的事,是我娘的错,你们要打要骂冲我来,别伤害我爹。”
江怀仁瞳孔微微一震,“你就是杨氏生的孩子?”
苏宇小小的身板挺的笔直,“正是……”
苏梁怕江怀仁迁怒于他,连忙把他拉开,“宇儿,大人的事你别管。瑾儿,看好你弟弟。”
苏瑾知道江怀仁顶多也就是骂苏梁几句出出气,不可能会真的伤害他。而且这也是苏梁欠江家的,被他们骂几句也是他该受的。
她不想插手,便把苏宇拉至一旁,“宇儿,别担心,他们不会伤害爹的。”
江文俊也劝着自己的父亲,“爹,您消消气,不管怎样?姑父也是阿瑾的亲爹,您就看在阿瑾的份上,别再跟姑父怄气了。而且稚子无辜,您别吓到这孩子了。”
江老太本来也是一肚子气,可是当她看到苏宇那张酷似苏烈的脸庞时,心就软了。
而且她也听苏瑾说过,这孩子虽然是杨氏所生,但身上并没有遗传杨氏的半点劣根性,而是个明辨是非的好孩子。
方才看他那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简直跟自己外孙小时候一模一样,自己又怎么忍心为难他。
“怀仁,文俊说的没错,稚子无辜,不要因为大人的事,吓到一个无辜的孩子。”
江怀仁看到苏宇时,也是同样的感受。他对苏梁谈不上恨,只有气,气他的懦弱无能。方才骂了他几句,心中的气也消了几分。
“娘,我知道了。”江怀仁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道:“我们今日来,其实是有事要和你商议。我们想要将怀玉的灵位接回江家,放在江家的祠堂供奉。”
“这……”苏梁犹豫不决,毕竟江怀玉是他的妻子,就算死了也是他苏家的人。
可是她临死之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回江家看一眼,他又有什么资格不让江家人把她的灵位接回去?
他心里苦涩难当,闭上眼睛,声音悲凉,“好,你们把她接回去吧!”
江怀仁见他答应,心里的气又顺了几分,“你不必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怀玉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你苏梁家的人。老太太只不过是太想念女儿了,想要把她的灵位接回江家供奉几年,等过几年你再把她接回苏家便是。”
苏梁听言睁开眼睛,略显激动的道:“好好好……”
于是,江家就请了道士,做了一场法式,把江怀玉的灵位接回了江家。
此事过后,江家人没有再来找苏梁的麻烦。
苏宇进入私塾读书以后,苏梁便开始置办蒸馏设备。
因为是做实验用的,置办的是小型蒸馏设备。
四月中旬,地里的玫瑰花便陆续开了。
苏瑾抽不开身,便让苏大壮把地里盛开的玫瑰花瓣采了,雇车送进县城,她再给他工钱。
山谷里的玫瑰花瓣也让追风逐日去采了回来。
据说四千朵玫瑰花才能提炼出一滴玫瑰精油。若用玫瑰花做实验成本太高,所以苏瑾考虑过后,还是决定先用其它花瓣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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