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那个夕颜花,许久不喝,我想得慌,还想天天喝。”
说完,自己在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白芙儿你成长了!你都会动脑子了!
宋青斐目光一片晦暗,定定地看着白芙儿清澈的眼睛。
那里有她所想的一切,没有一个字能瞒得住!
她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才来跟他提这种要求。
还是说谷嫔查到了白芙儿头上,用她们姐弟的安危威胁她了?
只是这次,无论是她怕被舍弃,还是谷嫔威胁了她,宋青斐都不打算再喂她喝那些东西了。
他轻笑着问她:“有毒,你还喝么?”
白芙儿:……
这!
这话怎么接?!
宋太医怎么回事?她开始动脑子了,他怎么变得直来直去了!
宋青斐好整以暇地坐在太师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芙儿,过一会,白芙儿捧着自己的空碗小步挪到了他面前。
“老爷,我都知道了。”
她无力地垂下肩膀,不敢看宋青斐。“进宫,也挺好的,我愿意去。”
听着她细弱的声音,宋青斐坐直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了进宫的事情,但什么叫进宫挺好的?
“你愿意入宫?”他冷声问。
白芙儿自然听出他不高兴了,可是跟他的命比起来,高不高兴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声音虽然轻却很坚定。
“我愿意。”只要宋太医安然无虞,她进宫就进宫吧,一个乞丐在哪里讨生活都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白芙儿的手腕忽然被男人的大手握住,瓷碗砸在地上晃了好几圈,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盘旋许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越来越急的心跳声。
她被宋青斐带到怀里,半揽住细腰坐在他腿上。
一向温润的宋太医好像变了一个人,黑眸幽深如海几乎要将她吞没,让她莫名不敢对上他的眼神。
他也果然变得很坏,察觉她想低头,居然手臂一紧逼迫她不得不抬头看他。
白芙儿呼吸都没了节奏,胸口起伏都不受控住,发现自己越盯着宋太医看就越喘不上气,她目光飘忽落在他的眼尾处,却发现那里扫了一片红,醉人的好看。
她吞了吞口水,宋太医真是哪里都好看。
白芙儿歪着头收敛自己的眼神,却不知道抱着她的男*人已经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越来越深,幽暗的眼神缓缓落在她的小耳垂上,终于不可抑制地俯身过去。
又软又嫩的耳垂被咬住的一瞬间,更软嫩的声音从白芙儿的喉咙里溢出,有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时,低沉灼人的气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愿意你入宫。”
第17章 有一个喷嚏
平都的天气一夜之间变冷了。
一过晌午,零零星星的雪花落下,落在地上又化成了水,反反复复不见一寸积雪却将平都城都拢进了寒气里。
太医院院使薛大人前两年受了伤,阴寒的天气里手臂都疼得抬不起来,即使身为太医院之首对此也无能为力。
今日这雪一下,薛院使便遭罪了,就连今日的脉案都是他那不争气的混账儿子薛明代为整理的。
满屋子里他信不过旁人,倒认准了宋青斐给自己扎了几针缓解疼痛。
只是针还没下多久,韩嫔宫中的钱公公匆匆跑了过来。
“薛太医,我们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话说完,钱公公才发现薛大人这已经是病人的模样了。
“呦,薛太医您这是怎么了?”
薛院使叹了一声,“劳公公挂记,不过是雪后天寒,旧伤发作了,这不一只手抬不起来了。”
钱公公急的一跺脚:“您抬不起手来,那我们娘娘那边怎么办?”
如今宫中最受宠爱的韩嫔幼时清苦,身上小毛病攒了不少,也是一变天就会发作,薛院使一直跟在这位宠妃身边照顾,每次他都是咬着牙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给她诊治,只是今日一糊涂把贵人给忘了。
“公公别急,这位宋太医随你同去便可。”
宋青斐不动声色地挑眉,惊讶地看向薛院使,“微臣怎么够格……”
钱公公寻声打量过去,一见是个容貌清隽的年轻人,也不太放心他的本事。
见两方都有些迟疑,薛院使想了想说:
“公公若信我只管先带宋太医回去便是,等我这边一有缓解,我便立即赶过去如何?”
总不能空手回去交差,钱公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带着宋青斐回去了。
一路上,他将自家娘娘的情况大致说给了这位宋太医。
一旁的男人恭顺认真地回应着,目光却远眺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这场雪来得很是时候。
……
钱公公挑拣宋青斐,那位韩嫔娘娘却并没有在意来人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御医,更何况这个宋太医几针就让她手肘处的疼痛缓解了许多。
韩嫔圆溜溜的杏眸惊喜地看向宋青斐,“竟不知道太医院还有你这样的能人,早把你找来何苦我遭了那么多罪?”
宋青斐却不敢邀功,“娘娘谬赞了,此针只能暂时缓解娘娘的病疼,若想根治还需薛大人这样有经验的太医才能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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