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日参加了陈月的生辰宴,晚上她就可以出去了。
白芙儿想得简单,只当自己是去走个过场,曲氏却早早过来认真为白芙儿打扮了一番。
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众贵女千金们面前露脸,曲氏重视也情有可原,一路上不知嘱咐了她多少句,更是嘱咐朱潇潇照看好姐姐。
白芙儿一一记下了,决定今日一句话也不多说。
只是进了陈府的后院,这便由不得她不说了。
乱石堆成的假山后,一座小亭子里众位贵女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白芙儿。
“阿月,你今日还邀请了肃英候府的大小姐么?”
“是呢,只是不知道朱大小姐肯不肯赏脸赴宴。”
“这说得哪里的话,你请她便是给她脸面了。”
“就是说呢,她自小跟一群臭乞丐一起长大,也不知道吃相吓不吓人,等下我可要离她远一些坐。”
“听说她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怪怕人的,真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何还有人纳她做妾。”
这话一出口,四周倒是安静下来了。
纳妾又能怎么样呢?这还有一个克妻的巴巴地想娶人家做正妻呢!
陈月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朱大小姐为人热心,年前我被人抢了钱还是她追上去把人修理了一通,将银两还给了我。”
“修理贼人么?”一位千金难以想象地捂住嘴巴。
“这么说来,这朱潋潋有两下子的。”
“哎呀哎呀,我们等下不要理她了,若是说错了话,她再修理我们怎么办?”
白芙儿便站在假山另一处听她们说了全程。
朱潇潇蹙了蹙眉,拉住白芙儿的手臂,“姐姐,我们回家!”
就地折返,已经是朱潇潇不悦时最出格的反应了。
白芙儿:“你说要是朱瑾听见她们这番话多好。”
小老弟若是听见了,也不会要死要活地非叫她来赴宴了。
“来都来了,也不能听两句难听的就要回家不是!”白芙儿反握住朱潇潇的手朝亭子又去。
“今日明明是陈小姐的生辰怎么远远的就听见有人一直念叨我呀!”
还没露面,冰冷的声音已经传到小亭子里。
众人心下慌张,闭嘴闭嘴,低头的低头,有胆子大的好奇地顺着声音打量过来。
只见姐妹两个一人穿着竹青色衣裙,一人穿着浅蓝。
果然是完全相同的长相,一眼看过去却能分辩出傲气凌人的是姐姐,淡雅出尘的是妹妹。
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朱潇潇都是熟悉的,却没想到后找回来的竟然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人。
哪里有乞丐的样子啊?!
陈月最先起身,笑吟吟朝白芙儿走来。
“潋潋姐,我们等你好久了。”
白芙儿斜睨着亲切可爱的陈月,回忆了下刚才的几人的对话。
不是一口一个朱大小姐么?现在又是姐了?
第55章 有我不是来救人的!
顾念陈月当日在街上施舍乞丐的*善心,又想起曲氏来时的嘱托,白芙儿压下话头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之中。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小姐妹们现在都乖乖闭了嘴,毕竟背后议论他人又被正主撞上这种事众位小姐还是第一次遇上。
陈月看时辰差不多提议道:“各位姐姐,戏台应该搭好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与她叫交好的千金立刻附和,“阿月这生辰好生热闹,竟然还请了戏班。”
陈月腼腆一笑,“是哥哥准备的。”
谁都知道陈虔宠爱妹妹,陈月每年来平都这半年,但凡陈虔得了空,都是要陪着妹妹走走逛逛,更不要说每年三月的生辰宴,排场一直是足的。
有好奇的千金偷偷打量了下白芙儿,毕竟她那样的出身,也不知道看见陈家给小女儿这般过生辰会是什么反应。
白芙儿没什么反应。
她就是来走过场的。
她默默跟着众人来到戏台前,只听一人小声惊叹道:
“陈家大哥确实巧思,如此不仅分割开了男女宾客,又人人都能看到这戏。”
白芙儿也不是爱看戏的人,随便别人怎么说,她始终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手指摩挲着生下柔软温暖的绒毯,白芙儿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原来陈虔竟然将戏台搭在了湖心小船之上,男宾在湖东,女客在湖西,果然是将男女分开,又能把看戏的人都照顾到。
阳春三月湖面早已经开了化,小船悠悠荡荡漂浮在湖心,优伶已经拿好了架势立在船上只等主人家下令开演。
主人家此刻却正在湖西这边和妹妹说话。
陈虔远远的站在廊下不时打量一下白芙儿的身影,“我看她今日兴致不高。”
陈月据实已告:“刚刚潋潋姐过去的时候,正遇上几人谈论她,闲言碎语不中听,哥哥一会得空哄哄她正好。”
心情不好时若是遇人开解最容易动心,陈虔已经开始暗自琢磨等下的说辞了。
“哥哥,今日多谢你了。”陈月满意地看着湖面上的戏船,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陈虔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妹妹额头,“一家人说什么谢,你想听戏哥哥当然会为你请来了。”
戏目都是陈月事先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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