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场主。”
杨忠贤过来,先朝清若拱手打招呼,“秦总座。”
呵呵笑起来,扯了个话头,“怎么都过来这边了。”
杨忠贤上前一步要朝清若靠近,西楠直接挡在了她身前,声音里没有丝毫情绪,“退后。”
杨忠贤看着面前冷厉的西楠,皱眉又头疼。
西楠身后的清若轻轻开口,“让他过来。”
西楠立马让开,杨忠贤朝西楠嘿嘿一笑,姿态很低,到了清若近前,看见她坐在沙发边,直接就蹲下身在她沙发边开口,“这蠢东西怎么惹顾场主不开心了?”
清若看着那边站着抖索索唇都白了的孔德洺,指了指脚边蹲着一脸谄媚的杨忠贤,“看见没,这是杨部长和我说话的姿势。”
“砰。”孔德洺直接跪下,开始打自己耳光,力道极重,“顾场主,对不住,我狗嘴吐不出象牙。”
“啪啪啪”三个耳光,清若才轻轻挑眉,阿北立刻握住了孔德洺的手,阿北人高马大又健硕,扣着孔德洺的手他整个手臂好像一瞬间就疼麻了,一点力气使不出来。
顾场主手里握着雪白的皮毛懒洋洋的拨弄,“不敬我酒了?后悔了?”
声音很轻,但是怎么听怎么透着一股诡异的危险。
因为清若没叫停,所以这一会,陆陆续续又送来了好几辆小推车,上面摆满了酒杯。
常山也到了秦淮景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问,“总座?”
没有立场问题,只是今晚毕竟是他们军统的宴会场。一边问一边手伸到军装外套下握住了枪把。
秦淮景抱着手臂,一副看戏的模样,抬了抬手肘,侧头斜了他一眼,“别露出来,你以为人家没有么,你看看这宴会厅多少人。”
常山把手伸出来,而后就感觉到,盯着他的视线似乎挪开了一些。
呼,他心里呼了口气,背后却不可抑制的透出冷汗。上海这地方,花团下藏着数不清的荆棘。
这边孔德洺抖抖索索的吐不出字,蹲在清若脚边的杨忠贤迅速做了决定,深吸一口气吼道,“喝!”视线死死盯着跪着的孔德洺,“喝到顾场主满意为止!”
清若在他旁边,无语的伸手揉了揉耳朵,“杨部长,声音小点,听得到,吼什么啊。”单纯的抱怨,话语又娇又妖。
杨忠贤脖颈一僵,侧过头极尽讨好,“嘿嘿,不好意思,老粗人,对不住顾场主,没吓到吧。”
清若不在意的摇摇头,看向孔德洺,“孔会长是自己喝呢还是我让人请你喝。”
孔德洺视线有些散的看着那边拼命给他使眼色的杨忠贤,嘴巴抖得不行,“自、自己喝。”
清若朝阿北招招手,“那就好好喝,喝酒就喝酒,搞什么自残。”
孔德洺端着酒杯,正准备喝,交通部的部长几乎是小跑过来,“顾场主,您饶他一命。”
话音落才到清若面前。
孔德洺动作有停住了,“顾场主、对不起,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啧。”清若不耐烦的挑了挑眉,怎么事情这么多。
她呼了口气,手指点了点额头,“你们真的很烦啊。”
西楠都不用等她说,直接上前,一个手刀快准狠直接劈晕了蹲在地上正喋喋不休的交通部部长。
无意识的人往秦淮景那倒,秦淮景往后退了一步。
“咚。”脑袋着地。
西楠毫无情绪,招手,“拖下去,找个房间安置。”
西楠扭了扭手腕,看着全场寂静,“还有人有话说吗?”
无人回答。
西楠笑了笑,“没关系,大上海房间很多的。”
清若差点被她逗笑,伸手戳了戳她的腿,“行啦,别耽误孔会长喝酒。”
那么多小推车,自然是喝不了的,不过宴会准备的酒,一杯不算多。
秦淮景不知道哪里拿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她旁边,瞧了眼那边一脸眼泪鼻涕的人,指了指旁边的小推车,“顾场主准备让他喝完吗?”
清若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伸手挡了一下,眼眸里带了点莹润亮色,“困了。”
正好那边跪着的孔德洺要进入失去意识的状态,清若示意阿北,“找几个人,好好送孔会长去休息,别吐在我宴会厅。”
杨忠贤和几位部长相互看看,杨忠贤试探开口,“就不麻烦顾场主照顾了,我把他带回去,改天让他来给顾场主赔不是。”
清若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再说吧。”
杨忠贤看了眼被人架着就要拖走的孔德洺,“顾场主,您气也出了,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一次吧。”
他态度十分诚恳,一边说一边就去拉住了孔德洺的手臂。
清若看着他,耸了耸肩膀,“我以为,杨部长这么聪明的人,现在应该准备选举一个新会长,而不是和我在这……嗯,纠缠不休。”
杨忠贤差点被这句话气得头顶冒烟。
清若言尽于此,摆了摆手,“太晚了,我就不陪各位了。各位玩得尽兴。”
杨忠贤装了半天的孙子,现在看这架势孔德洺被拖走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
他看了看在旁边椅子上好生坐着的秦淮景,和他后面站着的常山和李炀,只得开口,“李局座,您说句公道话。”
李炀被点名,看这架势,只能摸了摸脑袋,“我没啥想法,我听总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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