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恍然,“行,先吃饭,通知七点开会。”
西楠要出去安排,常山先起身,“楠姐坐着吧,我去安排。”
常山一走,办公室只剩下清若和西楠,清若这才伸出手扣住了西楠的手臂,“楠楠,这就是战争吗?”
关于上一次的侵略战争,她只是听闻者,并不是亲历者。
西楠站在沙发前面,让清若头倚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小姐明日去抢救区看看吧。”
他们在上海争权夺利时也有斗殴,也用器械,但是这与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完全是两个概念。
清若闭着眼,靠着她脑海里一遍遍是今日下面报来的死亡、受伤人数。
她话语沙哑,“楠楠,我现在连旗国人我都想全部弄死了。”
西楠只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很坚定的回答她,“好。”
生理需要,虽然清若没感觉饿,但吃饭时候还是吃了很多。
吃完饭,西楠问她要不要靠一会,清若不想睡,但想着晚些不知道又要到几点,趁现在有时间,可以眯一会。
她还没点头,办公室门就被扣响了。
西楠转身去开口。
门口,是单子墨。
一身黑衣,脸上又是四处挂彩,右手臂包着纱布,瞧见是她,语气淡淡,“小姐呢?”
浑身弹药流火里混着血腥的刺鼻味道,大概才经历了第一线,浓重的凶煞感。
西楠挡在门口,转头和清若说,“小姐,单帮主来了。”
清若坐直身子,扬了扬手。
西楠了然,这才从门口让开位置,“单帮主请。”
单子墨进屋一见她就笑,西楠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瞬间散得干干净净的危险气息,心里默默吐了一句,单狗。
清若看他满脸擦伤,稍微蹙着眉,“擦药了没?”
单子墨点点头,似乎也不太在意,轻扬扬的口吻,“擦拉。”
他在清若对面的椅子坐下,包着的手臂挂着,另一只撑着下巴,漂亮的脸颊带着凸显出脆弱的美感,“我是不是来太早了。”
清若嗔他一眼,“知道还问。”
清若瞟了眼时钟,“吃饭没?”
西楠给他泡了杯茶放下。
单子墨摇摇头,而后又被瞪了一眼,他原本是不想吃的,才从一些断肢残腿中过来一会,满脑子满肚子的血腥感,这会却老老实实的讨口饭,“小姐给碗饭吃?”
清若啧了一声,“下面有食堂,你下去吃?”
单子墨靠着座椅,似乎懒懒散散的话语在耍赖,“那我不饿,不吃啦。”
指了指面前的茶杯,“喝点水就成。”
清若挑了挑眉,“楠楠,让他们送份饭上来喂一下单帮主。”
她故意的,但单子墨接受良好,似乎对喂这个字眼还有些莫名优越感,手指搭着下颚稍微眯着眼,打盹闲适的猫。
西楠无语的看了眼单子墨的后背,单子墨接收不到她的眼刀。
算啦,看在小姐的面子上,给他口饭吃,好歹也是小姐的劳动力。
西楠出门,外面的警卫员问她,“楠姐有事吗?”
西楠话到嘴边又摇了摇头,准备自己下去。
到了电梯里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看着下降的电梯楼层,心里默默骂人,每日一善,今日就当关爱动物了。
单子墨靠着座椅,眼睛都是半眯着的,他上来时候看到军统大厅的公告了。
顾清若,现任军统指挥使,代履行上海局座职权。
她这会穿着军装,军装原本材质就偏硬,她肤色白,在冷硬的军装中白皙的脸颊严肃时是另一种冷漠的气质,像是透着寒意的上好冷玉。
眯着眼看她,又飒又精致。
“小姐今日还好吗?”
清若手指点在深棕色的木桌上,强烈的对比,“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今日还好吗?太过于冒险了,以后没有命令不允许这样贸然冲动。”
单子墨老老实实点头,声音十分的乖,“好,我以后一定听小姐的话。”
单帮今日算是出人意料,清若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子,在思考将单帮打散进其他队伍以期平衡之事。
单子墨话音含糊,“可以在这靠一会么?”
清若看他似乎眼睛都要睁不开的困倦,声音稍微扬了些语气,“吃完饭再睡,西楠应该快上来了。”
单子墨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又乖又认真的点头,“好。”
去端面前的茶杯喝茶。
但是明显眼神都泛直,是困到极致的模样了。
想也知道,他昨晚应该也是整完没睡,今日又全是些伤人伤脑的事。
西楠很快就上来了,单子墨站起身,“我去会客间吃,味道重。”
清若还没来得及出声,单子墨已经到西楠面前接了托盘,绕出去外面的会客间了。
清若耸了耸肩膀,正好站起身活动一下,端了自己的茶杯,又端他的茶杯,西楠接手,“我拿吧。”
单子墨今日也没吃东西,但生理上的反感,没有饿的感觉,好在西楠似乎考虑到这个问题,蔬菜和肉单独分开。
单子墨蔬菜就着饭,完全是机械化的下咽。
很快扒完了一碗饭,擦了擦嘴,端起茶杯喝了点茶,朝对面坐着清若眨了眨眼,“谢谢小姐。”
西楠在旁边非常不爽的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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