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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她,没有被毁容,车祸没有让她失明,腿还康健有力。
    这次,离那群人远点。
    在走廊上多走了走,不经意间瞧见医院楼下有个少年在绿化区飞奔。
    白蓝相间的校服穿的邪肆不羁,他五官轮廓分明,明眸皓齿,一双桃花眼带着邪气和霸道。
    与记忆里的容貌,要稍显青涩稚嫩。
    江宴,他跑医院来做什么?
    余夏望着他冲进了医院,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浑身都陷入紧绷状态。
    她基本本能的躲避,转头朝卫生间跑去,躲进了隔间。
    在高中很长一段时间里,江宴就和她坐在同一间教室里。
    她坐在第二排第三列,他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在意识会死在他手上时,她小心翼翼避开他。
    谁知某个下午,江宴脑子跟抽筋似的,突然将她堵在卫生角,江宴一脚踩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抱着胸傲慢又强硬道:“你,以后当我跟班!”
    “?”余夏被堵,心里七上八下,瞪着眼狠狠咽了口口水。
    她一想到被江宴送进火葬场的画面,生怕惹他不高兴,在江宴皱眉满脸写着“我不高兴”的当口,她被吓了一跳,僵僵点头:“好……我我我当。”
    后来,她被调到江宴前桌。
    江宴说:我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像余秋秋那样的。
    余夏也留着长发,上课的时候,经常被江宴揪头发,像是理所当然似的,可她又敢怒不敢言。
    由于江宴的无理取闹,她*的期末成绩一落千丈,捏着考试成绩浑身都像是掉进了冰窖。
    江宴又扯了下她的头发,她憋着气忍不住站起来瞪着他,浑然不知道做什么,可眼眶不知怎的就红了。
    那一刻,她发现隐忍成了一件十足艰难的事情。
    可凭什么,她就得一步步让着他呢?
    江宴愣了下,好笑问:“不就是没考好么?哭什么!”
    余夏握着拳,被整个教室的人眼神扫射过来,略带怜悯,可又从她倒数第一的成绩里寻找优越感。
    啊,原来还有更差的人啊。
    江宴,确实是个讨厌的人。
    从她见他的第一眼,到见他的最后一眼。
    后来,江宴再也没机会揪过她的头发。
    从那以后她都是干净利落的短发,再也没留过长发。
    第2章 02表白
    嘈杂的门诊大厅内,老幼妇孺,来来往往,嘈杂声此起彼伏。
    “护士,有没有个叫余夏的人住院,我找她。”
    江宴冲进医院时,薄汗侵湿了发丝黏在额头上,校服纽扣掀开两颗,浑身散着一股狠劲儿。
    他胸膛微微起伏,眼底压抑着兴奋又期待的光:“我是他同学。”
    一个小时前,他还在余夏的葬礼上,连日来心力交瘁身体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睁眼,就回到了高二这年,余夏跟他表白遭拒不久。
    这一年,江家刚发现继承人从出生被人掉包,找上门来。
    小时候,养父江腾酗酒成性,浑身酒气回家后,稍稍一丝不满就对他拳打脚踢,养母程雪素扑上来拉江腾,瘦小孱弱的程雪素哪里是五大三粗男人的对手,随便被一甩就扔在了地上。
    如果他躲闪,就会被江腾揍得更惨,孩童时期的江宴,身上时常青青紫紫的。
    程雪素只是个便利店营业员,没见过大风大浪,又脆弱易感易落泪的女人。
    通常情况下,她惊慌失措的抱着头,瑟缩在角落哭喊,没有勇气反抗江腾。
    等江腾卸掉力气,爬上床睡觉。
    她揩着眼泪狼狈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给他涂药,热泪滚烫的渗透在他肌肤上,灼烧得更疼了。
    哭得多了,眼泪就流干了。
    后来,江宴挨揍时,程雪素抱着头瑟缩在角落,不敢看屋子里发生的狂风骤雨。
    江宴少时想:女人是水做的,他的母亲比水还柔弱。
    江腾清醒的时候不多,江宴也不喜欢他清醒的样子,每次他醒过来,就找程雪素拿钱出去赌博,赢了出去花天酒地,输了回来又一肚子气,拿程雪素出气。
    而她被揍了,只知道哭。
    他默默忍受,甚至恶毒的期待那个男人在过马路时被冲出来的车辆撞死。
    那时候,江宴斯文,乖巧,沉默,懂事,甚至……懦弱。
    常年身材削瘦营养不良的体内,萌发着激烈反抗的想法。
    程雪素说,江宴你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就好保护妈妈了。
    他想,江腾不能保护的,他可以。
    小学时,街头巷尾传起他是野种的留言,走在街上,他能敏感的从*熟悉的大人小孩眼神里读出异样又轻蔑的眼神,唇角还挂着惋惜又怜悯的眼神。
    同龄人有意无意的疏远,避开他时的议论纷纷。
    街上纠集了一群小孩子,年龄比他稍长,见到他时吐舌头,像是比他高人几等,拿轻蔑又嘲讽的笑道:“听说你是野种啊!”
    “你爸谁啊?别不是你都不知道吧。”
    “你妈也太贱了,结婚了还勾搭男人……”
    江宴拳头揍在对方脸上,就被群起而攻之,一番交锋,两败俱伤。
    无论是否歧义,那是他初次理解到“勇敢”的寒意,鼻青脸肿和身上的伤痕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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