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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寻找后,才察觉了端倪,又没法立案。
    六神无主下,程雪素将电话打到了江家,凑巧是他接了。
    程雪素说:晏晏,你对学校熟,你帮帮我。
    江宴沉默了下,答应了。
    以前的十几个兄弟,晚上召唤也就来了一个盛阳。在他协助下,江宴将事情大概理了理。
    在学校里,江宴死对头不少,在转走之后,江泾的身份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
    那群死对头就将气撒在了江泾身上,时常欺负他。
    江泾本身斯文沉默,不爱说话,也不讨人喜欢,默默受着欺负,又不敢跟别人说。江宴的那群兄弟对江宴出生被换一事知晓得七七八八,更懒得出手理上一理。
    这回,估计是被那群人给带走了。
    至于要做什么,没人知道。
    循着作案地点,排除掉不少地方,他们很快锁定了以前经常呆
    两人到了,才发现对方守株待兔,早就准备好棍棒等着他。
    第6章 06安慰
    反派,死于话多。
    江宴,深以为然。
    布满灰尘的教室里,蜘蛛网横生,课桌凳子被摆地乱七八糟。
    江泾就被校服领带捆着扔在脏兮兮的角落里,瑟缩着身子,听见动静飞快的朝门口望了一眼,老旧的白炽灯灯光昏黄,落在他脸上,并没有多少惊愕。
    十多个人,没过三十秒就将江宴和盛阳包围了。
    死对头扛着钢管,嘴巴里叼着根烟,吞云吐雾,懒散嘲讽道:江宴,你还真来啊。
    那语气,似乎还有点惊奇。
    江宴不屑的嗤笑了声。
    死对头存心打击报复,得意洋洋道:江宴,当年我不就说了句你妈不好,你就见一次打我一次,这死对头当了这么多年,我今天才发现,你真是个傻逼。
    江宴冷笑:你才是傻逼,屁话多。
    死对头抬了抬下巴嚣张道:傻逼,知道谁出的主意把你诱来的么?
    江宴懒得理他,不耐烦道:要打就打,废话多。
    那时,他隐隐已有了猜测,心底徒然有不好的预感。
    死对头轮着钢管指了指瑟缩在角落的江泾,跟看马戏团猴子似的道:就是他啊,他主动来找我的,主动佯装被绑,还专程打电话给你妈……
    砰——
    江宴速度极快冲了上去,一脚揣在死对头脑袋上,瞬间堵住了他的嘴。
    十几个小弟蜂拥而上,轮着钢棍就朝他们砸过来,江宴抓过椅子朝他们身上轮过去,废旧的教室哐哐当当的声音响了起来。
    砰砰——
    哐哐当当——
    期间还夹杂着棍棒砸中血肉的声音,闷哼声,场面一度混乱。
    十多分钟后,两败俱伤,教室里横七竖八,龇牙咧嘴躺着人,谁也没捞着好。
    江宴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给江泾解开了绳子,粗鲁的拽过他的手*臂往外面走。
    一路漆黑,像是依照本能在摸索回去的路。
    程雪素焦灼的站在路灯下,一眼就看到淹没在昏暗里的少年。
    她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扯过江泾检查询问,像是在检查一件摆放在博物馆的瓷器,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江泾剥开她的手,有些烦躁道:没事,别瞎操心。
    不知怎的,程雪素眼泪落了下来,抱着江泾,久久不撒手。
    江宴沉默了许多,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渐渐淹没在长夜无尽的黑暗里。
    自始至终,程雪素没有喊他一声,也没有看他一眼。
    像是被呼啸而过的北风,一刀一刀凌迟。
    从来,被抛弃的那个都是他。
    没有人,给予他哪怕一丝一毫的爱。
    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没有人会为他流泪。
    江宴站在经常路过的江边,江水与河岸不过一掌之距,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照着破碎的灯红酒绿。
    听说,这条河里曾经有人跳水自杀。
    他不会游泳,跳下去挣扎一阵,明天打捞队的就该捞他上来送去江家了。
    再者,江家那位私生子是个数理天才,犯不着非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江宴恍惚了下,心脏砰砰砰狂跳起来。
    被砸的脑子晕乎乎的,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他身体一下子朝江水里扑了下去。
    水,蔓延过口鼻。
    身体沉重得提不起一点力气,窒息感褫夺了他的呼吸,江里无边无尽的黑暗袭来,就像是有无形的手在拉扯着他下地狱。
    江宴想挣扎,可四肢都不听使唤。
    有一瞬间,他想:反正也没有在乎他的。
    扑通——
    水面被揉碎了水花,他在昏暗的水里看见有个人影摆动着手臂,奋力向他游过来。
    一下,两下——
    他被那双柔软的手拉着,女孩拼命的朝水面上游去。
    等两人都爬到了岸上,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那就是余夏。
    十七岁,勇敢又执拗的余夏。
    她喘着气,不知怎的望着他就哭了起来。
    她声音有些颤抖和后怕,带着哭腔问:江宴,活着没?
    江宴心脏像是被划开了一道伤口,又疼又痒。
    就像是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终于有人瞧见里头野蛮生长的植物,朝他递了一束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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