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淡淡的“嗯”了一声,并不打断他。
在酒吧里玩的兄弟们,见陆建喝醉了还不忘记跟容诗语打电话,调笑了两句。
“嗨,陆哥,你喝醉了,别玩手机了……”
“咱们再干一个……”
陆建挥开他们递过来的酒,迷迷瞪瞪的笑了下,轻嗤了声冲手机道:“你那群小姐妹,哪个瞧得起你?”
余夏擦着头发,眼神冷冷的看着泛着荧光的手机,“是么?”
“余夏是有钱人,她只要不玩儿了就随便飞了,她把你当乌合之众,当你垃圾…*…”
余夏没急着看书挂断电话,甚至非常有耐心的听着陆建一句句口出狂言,眼底压着暗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建醉醺醺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能让你们决裂一次,就能让你们决裂两次!你等着……”
紧接着,电话陷入了长久的嘈杂。
余夏微微蹙眉,播了录音反复听了最后一句话。
什么是决裂一次,就能决裂两次?
与此同时,混在酒吧醉成一滩烂泥的陆建被几个兄弟给架着,姿态狼狈的簇拥着离开酒吧。
酒吧台上这时候上来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褐色头发被烫成波浪卷,穿着小背心,黑色皮甲哭,像是搞摇滚的。她抱着吉他在舞台上坐了下来,拨动着其他琴弦开始唱歌。
【世界,一片灰暗】
【有想过,你描述过的永恒】
【刺破灰暗,一时一时,又一时一时】
【我期待的破晓,明天还会不会来】
【哦——】
……
【你穿梭时空,你走过时光,一遍遍遇尖我】
【oho你的出现是个秘密,我的爱情也是个秘密】
【如果你再来,请带走我】
没能搭上一把手的兄弟跟在后面,听到歌手下意识转头朝舞台上看去,当白色聚光灯打在那女孩脸上,他总觉得有些眼熟,可那张脸上涂抹了太多化学颜料,以至于他一时之间没能认出来。
“走了走了。”
走出酒吧的兄弟在催促,他匆匆忙忙跟了上去。
灯红酒绿,依旧嘈杂的酒吧里,舞台上的少女又唱了几首歌,也有不少客人点歌的,这一唱就唱了十首。
等少女下台,接连喝了半瓶矿泉水缓解嗓子的不舒服。
“小语,这是那边那位客人送你的鸡尾酒。”穿着燕尾服斯文的服务生递给少女一杯颜色艳丽的液体。
容诗语又喝了一口矿泉水,拿起鸡尾酒状似抿了一口,然后装作被呛了呛,满脸歉意道:“哇,你替我谢谢他啊。”
容妈的生意这学期愈发不好做,时常被城管赶,房租水电,还有催债的,她不得不想办法补贴下家用。
找家教的瞧着她是高二学生,不太愿意将孩子托付给她。没人介绍的情况下,凑巧这间酒吧招歌手,她壮着胆子试了试,没想到就应聘上了。
所幸身份证上容妈填写时多报了一岁,不算非法聘用。
酒吧里人员混杂,那些请喝酒的客人算是对她表示好感,推拒反而不好,可她警惕性高不敢喝任何人递过来的饮料,装作抿了口被呛就谢邀了。
服务生笑了笑,“路上注意安全。”
容诗语道谢后去后台换了衣服卸妆,从后门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离开。
后街的道路就算没下雨也总是弥漫着湿淋淋和垃圾腐臭的味道,路灯相隔有些远,有些路灯年久失修,滋滋滋一闪一闪,有的则彻底罢工,黑了长长的百来米路。
每每骑着自行车穿梭在黑暗里,容诗语心脏就砰砰乱跳,紧张又有点害怕。
生怕,黑暗里*会出现陌生的呼吸。
她在考虑,是不是该买手电了。
这时候,她一般会低声哼着歌,以消解浑身的紧张。
等回到家换了鞋子进门,容妈还在厨房忙碌,听到声音转头问:“回来啦?听说最近考试了?”
容诗语边穿鞋子边冲她笑了下,“对,月考考试,过几天成绩就下来了。”
“你们补习班好久没催学费了……”容妈在厨房里的声音忽大忽小,有些瓮声瓮气的。
她愁了愁,继续炒菜道:“你问一下,需要多少,我凑一凑……”
容诗语将书包放好,抓着书包手指紧了紧,心底有些心虚,低声道:“哦,最近老师没催,可能是还没结算吧。”
两个月前,陆建付钱缴费补习班后,她跟补习班进行了金额结算就没再去过了。
由于补习班时间缘故,恰好将酒吧驻唱的时间给圆了过去。
在容诗语准备吃放时,另一边余夏在播放了几遍陆建的录音后,隐隐察觉容诗语跟她们决裂一事似乎跟陆建脱不了关系。
这么想着,拿手机跟顾凉播了个电话。
“喂?余夏?”
余夏咬了下下唇,“我跟江宴表白确实失败了。”
顾凉在沙发上葛优瘫看韩剧,没想到余夏会这么直截了当,嗤笑了声问:“想哭么?”
“不想。”
“那你想干嘛?”
余夏不买关子,道:“不是说我表白失败,你要请客,一群人出去玩儿么?”
顾凉摸了摸干瘪的钱包,里面掉出一元硬币,“我没说请客啊!”
余夏敲定时间道:“周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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