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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开学校的路上,他句句相逼。
    “程斯年,你别不是喜欢余夏吧?”严肃笑得像个恶作剧的小孩。
    没长大的样子。
    程斯年认真思考后,声音凉薄说:“不喜欢。”
    尽管早有预料,但心底还是像坠着千斤重的铅球一般沉重难过,虚假的笑都扯不出来了,唯有一句:“严肃,以后别乱说。”
    出了学校,程斯年上了公交车,那些充斥着胸腔里的害怕、期待、踟蹰、惆怅、想念一股脑全部涌动而出,余夏不知道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多久,周围站着男女老幼,没走的严肃。
    混杂着各种难闻得气息,实在不是个宣泄情绪的好地方。
    那晚,严肃将眼睛哭肿的她送回家,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灯红酒绿。
    “有那么重要么?”严肃似笑非笑问。
    “那要是,就是那么重要呢?”她说着这句话时狠狠瞪着他,心脏却像是被撕裂开了一样。
    因为,这个人曾给她义无反顾的勇气。
    因为,这个人曾给她渲染美好的未来。
    因为,这个人教会她繁华,教会她坚强,教会她朝前走,无数次将她拉出泥淖……
    因为,是他。
    无法替代,独一无二。
    回家后,她没吃饭窝在被子里哭了整整一夜,哭感冒了,请假了三天才勉强好转。
    从那天,她意识到她得放下执念了。
    试着放下自己贪欲、妄念。
    随后,全国青少年双人钢琴比赛预赛,她和程斯年见面如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她和程斯年合作以高分顺利进入决赛。
    在准备决赛的日子里,余夏在听到程斯年弹《命运》时,跟着了魔似的,被里面的音符给打动了,那曲子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像诉说着对命运的不公,曲终时回味无穷。
    就好像,跋山涉水,终到终点。
    就好像,她。
    如果天道真的要干涉她,那她要用这曲《命运》告诉她,她也有希望得到的东西,她不再是傀儡,不再是牵线木偶,不再只是世界的支柱。
    那场决赛,她们靠着《命运》拿到了高分,位居前列进入了总决赛。
    由于总决赛要一周后,期间学校组织户外郊游,是个不错的放松机会。
    谁也不会想到,中午同学们在山间三两成群游玩,甚至在山间野炊,所有人抛却即将面临的高考阴影,三三两两结对收拾东西兴高采烈做饭,打水的打水,烧火的烧火,洗厨具搭灶台的搭灶台,捡柴火的捡柴火……
    没多久,十几处炊烟就飘上天空。
    余夏用简陋的厨具做了蔬菜汤,还烤了些红薯,一群人在没桌子的状况下蹲下来吃饭。
    像是,一群放出鸟儿的金丝雀。
    期间,严肃蹲在余夏的锅子旁给她灶下加柴火,嘴巴跟吞了十斤蜜糖似的:“姐姐做饭的样子真好看。”
    “姐姐,你能教教我么?”“你做的饭一定很好吃,如果不吃*就太浪费了……”“好香好香,姐姐一定经常在家做饭吧”……
    “还好。”余夏被夸得有点招架不住,频频朝正指挥场地的程斯年望去,心底有点苦。
    还以为,能跟程斯年好好玩一玩呢。
    她怎么忘了,程斯年是班长,得顾整个班。
    待做好饭后,余夏这小块地方就就被一群人抢占了。
    江宴、赵翩翩、沈珊珊、周晨、严肃和她围成了一圈,捧着碗里没形象的蹲在地上吃饭。
    “这个好吃,姐姐多吃点。”严肃率先给她夹菜,殷勤得很。
    江宴夹着菜目光定定看了他几眼,将那盘炒白菜全部倒在自己碗里,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尝了一口,点头评价道:“嗯,确实不错。”
    赵翩翩、沈珊珊、周晨、严肃和她:就算不错,你也不用把菜全部抢了吧。
    “多吃点。”余夏轮流给赵翩翩、沈珊珊和严肃夹了青椒肉丝,笑道:“这个也好吃。”
    夹着菜轮到江宴时,他迟迟不见余夏夹菜索性主动递了碗过来,那碗里还有厚厚一盘菜。
    “我呢?”他不甘心,蹙眉问。
    “你有啊。”余夏莫名其妙。
    江宴一嘴话噎住,瞅了眼碗里的菜,睁眼说瞎话皱眉:“我没有。”
    “你吃完再夹。”余夏给自己夹了肉丝,觑见江宴先是失落后又在看到她筷子上的菜目光亮了起来,就连唇角都翘了翘,不禁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就,那么喜欢吃肉?
    “哥,给你。”关键时候,严肃夹了青椒肉丝塞在江宴满满当当的碗里,笑眯眯道:“多吃点,好长身体。”
    余夏见状,本来还犹豫她作为做饭主家该给江宴添菜,但见严肃加了,就把那块肉丝塞自己嘴里了,赞同的点点头。
    这时的江宴,已褪却校霸的乖戾暴躁,在年级上是不能惹的存在,但眉眼里沉稳了不少,不算老师眼中的乖学生,但顶着年级第三让老师们着实惊喜了一把,甚至时不时被老师们拿来教育差生。
    或许是碍于程斯年,江宴对她的态度规矩了许多。
    或许说,没办法不规矩。
    江宴闷闷不乐瞥向严肃,然后将碗里面多余的菜夹给严肃道:“你还小,你才该长身体,这个子多矮,传出去都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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