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陈叔就开着保时捷从车库出来,麻利的下车给塞拉开了车门。
“小姐,上车吧。”陈叔和蔼可亲催促道。
塞拉瞅了他一眼,眉头皱得快夹死苍蝇了。
上次在学校,陈奥绑架它的事情它还记忆犹新。
“小姐?!”陈*叔催促了下,莫名察觉到她身上的低气压。
塞拉没好气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臭着脸望着前方黑漆漆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陈叔上车,她才含沙射影问:“陈叔,你多久没见你儿子了?”
陈叔叹了口气:“好几个月了。”
塞拉喉咙里那句“那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最近在干嘛”被他怅怅然的“好几个月”被碾碎了,又没好奇的拿车上的玻璃球抠着玩儿了玩,半晌才道:“那陈叔你可得多去看看他,免得学坏。”
还学坏呢?高一就跟着江宴瞎混,混不好还背叛江宴。
最关键是,他差点把我给弄死!
余夏愣了下,转头望向塞拉,丝毫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关心家里的员工。
“上次让秋秋给他送的东西,也不知道她收到没有。”陈叔又是长吁短叹,心里也不好受,“不过,她妈妈说他在学校挺好的。”
“哦,你说秋秋帮你给他的东西啊?”塞拉眼瞅着是个好机会报复,笑眯眯如实回答道:“我姐嫌麻烦,都扔垃圾桶了。毕竟她一个校花,去找陈奥确实不太合适。”
余夏用爪子抓了抓塞拉的手指,急急道:“你快别说了!”
按照《豪门宠爱》原文,她就像陈叔和陈奥之间沟通的桥梁,确实每次都将东西给送了过去。
但现在的余秋秋就难说了……
“你说……”陈叔起初略显尴尬的脸色此刻彻底垮了下来,豁然将车停在旁边,皱眉望着塞拉,激动的抓住塞拉的手道:“二小姐说,大小姐把我的东西……扔垃圾桶了?”
被昏惑笼罩的浑浊双眼里,压抑着复杂与失望,甚至带着而一种亟待确认的紧张。
塞拉被那只手抓得疼极了,三两下挣脱了他的手,有些生气,不耐道:“我亲眼看到她扔的,难道有假?!你在学校品学兼优,哪儿肯跟陈奥明目张胆来往,还送东西,你是不知道学校流言蜚语传得快是不是……”
在她小嘴叭叭叭说着时,陈叔像被掏空了似的怔怔望着前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视线慌乱得不知往哪儿放,浑身都颤了颤。
“塞拉!”余夏一见这状况就知道塞拉闯祸了,连忙拿小爪子摇了摇她的手,催促道:“你快安慰安慰陈叔!”
报复的快感没来,倒是心里闷闷的,像是有东西梗塞着似的。
塞拉愁眉苦脸,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呐呐没法开口。
“你快点啊!”余夏催促。
“不会。”塞拉这回垂着头有点烦躁,低声道:“没安慰过人。”
余夏顿了下:“你跟着我说。”
塞拉眼神东飘飘西飘飘,没好气低低“嗯”了一声,跟着余夏冲陈叔说道:“其实,陈奥也不想要你的礼物,他每次在学校门口,就是想见你一面,那天他生日也在学校门口等了你好久……他其实不想要你送的那些东西,就想见见你。”
真肉麻!呕!
陈叔低落的情绪缓解了些,抬*眼看她不确定问:“真的?”
“孩子,总是希望父母能喜欢自己,能陪着自己。”这句不是余夏说的,是塞拉福至心灵有感而发说的。
说完,她又怔了怔。
陈叔沉默了下,低头叹了口气,良久才道:“是我不好。”
塞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跟大人聊天,好累啊。
与此同时,废旧的地下室内,余向城盯着站在瓷器碎片里的夏之荷整整三分钟,夏之荷想说什么,但每每觑见他肃然又饱含压迫的眼神,咽了口口水,僵持着原来的站姿一动不动。
但夏之荷的耐心委实比不上驰骋商场的余向城,她率先开口欲将打好的腹稿娓娓道来:“老公。”
“你在给我的牛奶里下了安眠药。”余向城神色冰冷,淡淡道:“你想杀塞拉。”
这句话,彻底将夏之荷所有的否定打碎。
从一开始她就计划好了,趁着余秋秋重感冒,给余向城下安眠药,干净利落的抓了橘猫在地下室杀死。而余夏,她从一开始就没放在眼里。退一万步说,就算被发现死了一只猫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会被抓。
也没想到,余向城会察觉那杯牛奶有问题,稍微聪明点都能想通其中的关节。
“它只是一只猫。”夏之荷揪着衣角,硬着声音重复了一遍郑重道:“它就只是一只猫。”
余向城只觉这句话颠覆了他十多年来对夏之荷的认识,撬动了他心底从未动过的念头,又轻轻被压了下去:“可它不仅仅是一只猫。”
“?”夏之荷蹙眉。
“那是我和夏夏,想养的猫。”他定定道,良好的修养让他压着心底那股失望和怒意,反问道:“除此之外,它还是一条生命。赫尔墨斯,也是生命,可你为什么会这么……漠视生命呢?”
以往他或许不明白秋秋和夏夏是怎么被教成这样的,但此刻他清楚了。
漠视生命,对生命连基本的敬畏都没有,又对什么存在敬畏呢?又以什么样的信仰去教育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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