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毕业,同居,吵闹,和好……她跟他在一起,几乎经历过所有美好的事情,但周晨却在25岁即将结婚那年,死于急性心脏病。
傅乘就是那时候找上她的,他拿出那页从造物之书上私下的备用纸张,说:“我可以帮你,但我要你手上的那把剑。”
每个先知,都会被馈赠一把审判之剑。
程斯年有,她也有。
赵翩翩知道有一万个理由不能给他,可复活周晨这个理由就足以让她缴械投降,自由不再是她的软肋渴求,但周晨是。
所以,她交出了那把剑,换周晨活下去的机会。
那页纸上写着一行字:
‘周晨死而复生,跟赵翩翩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
但是,活下来的周晨不能再见阳光,体温冰冷,就像是吸血鬼一般蔓延着生命,只有在夜间才能行动自如。而他们搬到了郊外,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可是,他渐渐不再是那个肆意飞扬的少年,变得暴躁易怒,温柔的眼神被冷漠代替,孤独寂寞一点点侵蚀着他。
后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周晨亲吻了她的额头,一步步走入阳光下,张开手臂笑着奔跑在树林里,在阳光炽烈的照耀下,他化作了一团火焰。
他说:“翩翩,我爱你啊,所以我不能对你那么残忍。”
他说:“替我活下去,替我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她拿着造物之书那页纸,望着“幸福快乐”四个字觉得讽刺极了,她知道她可以写十几行字让周晨再活下去,可是那是在折磨他,一点点磨掉他的世界。
没多久,这个世界重启,她丧失掉所有记忆回到了高二这年。
赵翩翩抽回神思,抬眼望了望满脸尴尬耳根红红的周晨,松手揩了揩眼泪,破涕为笑:“我们去吃雪糕吧。”
“你没事吧?”周晨抓了抓头发,低头担心凑近问。
“我挺好的。”赵翩翩露出笑容,拉着他的手朝前面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催促道:“快点快点,再不快点就没了!”
“啊,哦。”周晨不明所以,迷迷糊糊跟了上去*。
*
程家。
“现在唯一的办法,重铸审判之剑,”程道衍吃着小蛋糕,笑眯眯望着坐在对面的程斯年、阿索那,一点不紧张道:“我这里有材料,至于多久铸好,能不能铸好,我心底可没底。”
将身体盘成一坨的塞拉鄙夷睨了他一眼:“能就能,不能就不能,费什么话!”
程道衍耸了耸肩。
“多久能铸好?”程斯年蹙眉问。
程道衍竖起三根手指。
“三天?”阿索那笑眯眯道:“好快啊!”
程道衍摇头。
“三周?”程斯年抿唇,算了算时间,“应该可以。”
“三个月!”程道衍翻了个白眼,搁下蛋糕站起身来道:“那是一把神器,神器!你以为这么容易铸得么?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得了得了,你们这几个月先歇着。”
塞拉摇了摇尾巴,优哉游哉道:“希望这三个月,谢焱别再搞事才是。”
敲定了铸剑事宜,程道衍走过去哥两好般揽过程斯年的肩膀道:“通往虚的门消失了,你得赶紧想办法把封条找回来。”
“你的折扇不能挡住虚灵么?”程斯年蹙眉问。
“我也想啊,”程道衍叹了口气,跟他交个底:“但那把扇子,迟早会失去效力,能顶两个月就不错了,如果你还不能劝封条回来,那到时候虚灵多了,娜娜有没有虚灵使帮忙,她没办法对付那么多虚灵。最后,这个世界被侵占,谢焱破坏掉大半的规则,杀了你我,这世界,基本就完蛋了。”
程斯年点头:“我知道了。”
“你只是不明白,你明明知道赵翩翩是封条,为什么不将她抓回来?”
“……”程斯年顿了下,望着他缓缓道:“因为她跟我一样,都是囚徒。”
*
晚上回家时,余夏查了查余秋秋给的那张卡,卡里顶天了就一百万,这倒让她有些犯难。
因着斜阳娱乐收购,估值三千万,三人商量由薄司寒占一半,剩下秦孑和余夏各自750万入股,她手里这一百万显然不够看,她想了想将之前余秋秋示好送的首饰悉数送去拍卖会卖掉。
周六时,拍卖会那边果然将首饰卖掉,扣掉手续费等等,给余夏银行卡打款一千万。
钱的事情一解决,就迎来文化祭,全校都陷入了忙碌之中,而余夏拿到节目顺序表时恰好倒数第二,倒数第一是余秋秋。
参加表演的女孩子们在后台化好妆,探头探脑朝舞台看,礼堂里坐满了人,有不少摄像机“咔咔咔”朝舞台上拍摄着。
余夏站在隐蔽角落里望着细细朝礼堂望去,待目光触及前排的傅乘时,眼底闪过几分疑惑:“不是他?”
今晨,赵翩翩在校门口给进校的男女老少都盖了印章。
按理说,如果是虚灵,傅乘身上会出现异状。那天被阿索那唤醒意识后,她的记忆彻底恢复,很清楚薄司寒根本不可能是谢焱。
那谢焱,就只可能是傅乘。
环顾四周,找了半晌*没找到赵翩翩,她索性跑到校门口找人拿印章,周晨在门口一脸茫然道:“她说有事,回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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