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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外,他们在正襟危坐在宴上喝茶吃酒;结界里,酒杯歪倒在一边,倒出了潺潺的酒液,果子酒的浓香扑鼻。
一切都被隔绝在外,安静到,只能听见哭声。
本来嘛,祭品对于神来说就是甜的。
沾上了糖,实在是叫人食欲大开。
龙又不是什么乖乖的大狗狗,它们会用龙身缠住爱人,以绞杀的的姿态抵死缠绵,哪里是什么驯服的物种?
他克制住了连龙角都没露出一点点来——
可是装人再像,又不是人。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他修长的手指插入了她发间,迫着她只能仰着头,贪心到连同她唇齿间、唇边一点点的糖丝都不放过。
龙是放肆又贪婪的。
一点、一点点也不放过。
她无措的挣扎打掉了他的发簪,于是长发流水般流下来。有种惊艳的漂亮,就是太凶了点,牙还尖,还爱磨,她肿着唇,眼泪都疼掉下来了。
龙的体温本就高于常人,此时烫得惊人。
似乎流了一点血——是谁的,也不知道。
只知道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糟糕又糊涂,只知道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贪婪的龙阖上了眸子,终于冷静了下来,舔干净了她唇边的血迹,赤金色的眸子深得像是贪吃的兽类,嘶哑道,
“小甜甜,你乖一点,别总招我。”
他克制着自己不做出再过分的事,可是她已经很惨了,舒甜甜一张嘴,又疼又麻的触感让她眼泪差点掉下来,又痛又痒又麻,还破皮了。
她点点头,还是停不下来哭。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她的嘴唇不是给他咬没知觉了吧?怎么还血流不止了呢?
舒甜甜一慌就爱满脑子飞弹幕,明明烧红了耳朵、唇瓣和眼角,却还控制不住的乱想——接吻导致唇炎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她气得眼泪哗哗流。
龙一顿,低落了下来。
还是蛊吧,是因为蛊,才脱口而出那句:想吻你。
所以——才哭得这么厉害。
他似乎是忍到了极限,抵着她的额头,后槽牙咬得紧紧,才克制住一点,逼出退让无比的一句话,
“乖一点,好不好?”
才尝过甜,又满口苦涩。
像是判了死刑。
姬无恕解开了结界。
两个人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舒甜甜好一会儿不哭了,她小声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小破神……你是不是有毒?”
她松开手,给他看红肿凄惨的唇。
姬无恕:……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松开,无力地按住了自己的眉心。
他咬牙切齿,阴恻恻地,“有毒,三步断肠、七步夺命。”
他问,“你就为这个哭?”
舒甜甜犹豫了一下,“也……挺疼的。”
他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气得要命,又给她气笑了。
却也像是死刑犯被告知了释放,如蒙大赦。
不是因为……不喜欢,哭,就好。
姬无恕安静了一会儿,好像是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阖上眼,如果不被情绪左右,这神聪明又洞悉微末。
于是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低哑着嗓音,靠近了她一点,目光充满了侵略性和笃定,像是蓄势待发、找到一点破绽就会将猎物一击致命的狩猎者,他一字一句,
“小黄鸡,你不能老耍赖。”
是了,耍赖的舒甜甜,明明是被亲哭,偷偷转移话题的小黄鸡行为被戳穿,她挡住了自己红得滴血的耳朵,搓了搓自己的脸蛋。
唇上的痕迹磨不掉,红颊消不下去,小破神看她的眼神还是危险又炙热。气氛更是怪到了极致。
于是等到了天雪走了过来,小声道,“莺莺姑娘,浮云长老要您跟着我去一趟后面。”
舒甜甜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别说去一趟后面了,去一趟刀山火海,火烧屁股的小黄鸡一样可以慌不择路地跳下去。
姬无恕一顿,看了看一直趴在她身上的本体以及龙骨剑,也没有拦着。
长发青年盯着她的背影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表现,漫不经心地,扣了扣茶杯,突然勾唇,笑了。
他拿回来了主动权,从死刑犯又拿到了入场券,还发现了新的破绽。就不是可怜巴巴的小破神了。
浮屠塔的浮云长老正往这边看,对大弟子浮一道,
“今天的玉少主有些不大对劲,下界变数大,虽说姬无恕还未到达白玉京,还是要小心为上。”
“一会儿你且过去试探一番,对了,他那妾那里,我怕天雪动作不干净,多派点人去。”
“将这事透露给玉少主,试探试探他的反应。”
浮一点点头,朝着姬无恕的方向去了。
老狐狸浮云,这便是想动手试探这二世祖一二。
舒甜甜魂不守舍地跟着天雪朝着花园里面走去。
离开了热闹的前厅,越走里面走越往安静,等到到了一处僻静地阶,刚刚还笑着引路的天雪突然间目露凶光,袖中剑蹭得冒了出来!
龙骨剑刚刚不敢吱声,总觉得自己从剑变成了什么大大的亮亮的碍眼的东西,愣是在那种奇怪的氛围里,感受到了龙神的不停从冷到热的极端情绪,和舒甜甜的小器灵一起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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