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离开王府去了衙门。
原本这几日,那些闲人有事没事就盯着王府看,这会儿见他们一起出来,众人都有些看好戏的心思。
更让人惊讶的是,傅廷还跟着一起出来了。
傅廷全程冷着脸,直到几人道了衙门,不少偷偷摸摸跟着一起的人,才停下来。
京兆尹从未见过这等阵仗,这些权贵平日里有些摩擦,哪里会来衙门?
特别是今日还来了个傅廷。
傅廷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众人一股子压力,也就顾云初能笑着和他说两句话。
顾云初道:“早知道可以如此解决,我怎么会拖到今日?”
傅廷皱眉:“这么讨厌?”
顾云初点点头,“那可不,好不容易日子过得好了些,他们天天来给我找麻烦。”
傅廷盯着她看了许久,沉声道:“以后不会了。”
顾云初笑眯眯的看着他:“还得多谢王爷,否则我娘亲的牌位,还不知该如何处置。”
京兆尹却是满头大汗,“二位当真要断绝父女关系?”
顾云初微微颔首,利落的签字、按指印。
顾赋则是犹豫一番,一咬牙准备摁指印。
吴氏拉了他一下,“侯爷,当真要……”
“若是这指印按了,芷儿该怎么办?”
傅廷听了这话,直接强行拉着他的手,将指印按下。
这举动再一次激怒顾赋,可当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气得不行,可又无法发作。
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顾云初见他要走,将人拦住,“侯爷留步。”
她改口极快,实在是不想喊这人“爹”。
顾赋皱眉看向她,却是没有走动。
接着,顾云初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的休书,细数顾赋种种不是,直接帮她母亲休了他。
待顾赋看清楚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时,整个脸都变成猪肝色,“岂有此理!”
说着就要冲过去教训顾云初,却被傅廷带来的暗卫拦下。
顾云初道:“我说了,今日是我娘大喜的日子,想必这些年,她待在顾家该是恶心透了。”
“今日可算是能离开了。”
说这话时,她自己也松了口气。
魏国重纲常人伦,无论顾赋做得多过分,只一个“不孝”的名头压下来,就足够别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但顾赋总是上门来惹她心情不适,每次来还带着吴氏。
虽说她与原主的娘没有见过,但是每次胸腔中那股子怒*气会让她非常不舒服。
弄好一切之后,顾云初心中舒坦了。
李三已经带人去将她母亲的牌位挪到王府来,连棺木都下葬在了王府的墓地。
顾云初与傅廷一起去拜了拜,回来时心中百感交集。
不知为何,她明明是个局外人,可还是很容易受原主的情绪影响,但333曾经说过,原主已经死了,这才把她拉过来。
顾云初心中想着,或许这是原主心有不甘。
对顾云芷母女俩的愤恨,对顾赋的不满与失望,还有对魏泽玉的厌恶。
顾云初想,她当初讨厌魏泽玉,在王府还没站稳脚,直接对魏泽玉出手,虽然那些药和恶作剧没什么区别,也不会对他造成损害。
但当时她刚重新获得一条性命,看得比什么都宝贵。
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子,她会完成原主的心愿。
回到王府,就看见徐雨萱朝着她扑过来。
“嫂子,沈表哥下午带我去了一趟茶楼,你可知他们都怎么说的?”
顾云初兴致缺缺,“我都能想到他们怎么说了,不外乎就是说我狼心狗肺,目无尊长,是个不孝女。”
谁知徐雨萱摇了摇头,笑眯眯道:“嫂子你可别乱想,他们怎么会说你不孝呢?”
顾云初一愣,难道还能说出什么好话吗?
“嫂子,今日国公府的老夫人也在,她与你祖母有些交情,当时不少人都说你惊扰了亡母的安宁,谁知被老夫人骂了回去。”
“老夫人说是侯爷忘恩负义,还说你母亲医者仁心,当时帮了不少人。”
顾云初有些惊讶,她母亲这么好的吗?
本以为这事儿过去之后还会有些麻烦,至少下次出门的时候免不得被人说三道四,谁知大伙儿都帮着自己说话?
徐雨萱继续道:“还有个夫人,说你娘是活菩萨,那位夫人年轻时伤了身子,没法怀孕,是你娘给她只好的。”
顾云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喃喃道:“所以说还是要多做些好事。”
徐雨萱小脸耷拉下来,“可不是嘛,许是顾云芷做的坏事太多,不少人都说她被关进大牢活该呢?”
顾云初对一旁的李三道:“你去打听打听,顾云芷在监牢中可有寻死觅活?”
李三躬身道:“王妃放心,先前你说留着她还有用,小的派人去盯着了,若是有事,第一时间会回来禀告。”
顾云初放下心来。
又问,“先前让你寻的乌茜和凤尾草可有眉目了?”
李三道:“暂时还没寻到,小的会尽快。”
顾云初眉头皱着,就怕耽误了时间。
……
这个月底是贵妃寿辰,皇帝虽碍于太后,没有将贵妃立为皇后,但到底是宠她的。
这次贵妃寿辰大肆操办,让朝中文武百官都带着家中女眷过去,不仅如此,在封地的王爷也要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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