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开花加自摸!”姜萸之比他还要兴奋地叫了出来,伴随着还有唐韫利落推牌清脆声。
唐韫回头,就看见姜萸之的眼里有星星。
“……怎么了?”他不想问的,就控制不住好奇为什么打个牌她都能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姜萸之眨眨眼:“都怪我对你不上心,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连打牌都这么厉害呢。”尾音拖得极长,又细又软,带着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唐韫:“……”他并不想听。
两圈下来,唐韫面前的钱堆得更高了。
“不是,你们夫妻俩手气怎么这么好啊?!”
“姜萸之,从坐下开始我就没按过骰子!”
“太难了,打个麻将还要被虐!你们夫妻俩不是人,是真的狗。”
强烈不满,简直是民声载道。
于是,姜萸之推推唐韫,使了个借口:“你找个人来替,我饿了。”
唐韫让黄西原过来接手,姜萸之也不没拿桌上的钱,拉着唐韫回到沙发上。
她懒散地靠着,活动脖子:“下次真的要放水,不然她们就不带我玩了。”她又去怪唐韫,“话说你刚刚怎么不放水啊?”
唐韫没理她,俯身将远端的水果盘移过来。
桌子上还有几块蛋糕。这些小女人们活得精致,不吃荤腥和热量高的,蛋糕只是小抿一口。
姜萸之和唐韫吃不来甜食,揪着水果吃了。
姜萸之是假饿,唐韫也知晓。他倒了两杯水,淡淡地问:“李如?”
轮到姜萸之惊讶了:“你怎么知道?”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如姐说是UM的全球代言。”
“我知道。”唐韫垂下眼眸,复而又问,“你有想过以后走什么样的路吗?”
“当然想过了。”姜萸之说,“如姐已经为我规划好了……”她说了半天,忽地意识到唐韫可能不太懂娱乐圈里的事儿,甚至还会觉得枯乏无味。
她扯开话题笑了笑,简短地说:“反正就是不要做流量明星,红得快落得也快。对未来的发展没有前途。”
唐韫也不知有没有听懂,点点头:“这样也好。”
姜萸之顿了顿,有些奇怪唐韫突然问起自己的前途,但她自有打算,也就没往心里去。
这时,外面传来吵闹的动静。
动静还不小,又是嘶吼又是摔杯子。
惊动了包间里的人,卫素清打内线让服务员去看看,也不知服务员有没有好好相劝,外面闹得更起劲儿了。
卫素清一行人出去,只见走廊上的盆栽都被摔了,玻璃瓷器的碎屑和水满地都是。
包厢的人都出来了,也不上去劝架,八卦地盯着一个贵妇和一个穿着短裙和流光衬衣、化着浓妆的女子在拉扯争吵。
服务员几番上去劝架都被推开了,束手无策杵在一旁,看见卫素清的身影忙说:“老板……”
“许悉,你不要脸,真的太不脸了!”
贵妇骂到一半,听见服务员叫老板,她理了理衣领和凌乱的头发,回头对卫素清说:“你是这儿老板?不好意思,毁坏的东西我会如数照价赔偿的。”
那贵妇保养得精致,看不出具体的年纪,穿戴皆是名牌,说话时爱抬着下巴,精致得有些不近人情。
阔太太、年轻貌美女子。
单凭这几句话和关键字,吃瓜群众已经脑补了一部正室抓小三的狗血剧,在心里咆哮:打起来打起来!
可只有卫素清一眼就看到了许悉,从酒会他就再也见过许悉了。倒不是他不联系,而是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许悉却躲他十丈远,电话、微信统统拉黑了。
许悉脸上的妆容也无法掩盖五指红痕,但那双眼睛又沉又静,往里细看,还有一丝厌世的戾气,表情漫不经心:“对对对,我就是不要脸!”
贵妇一听她这么讲话,气得脸孔扭曲,恨不得给她两巴掌。
许悉仿佛猜到她想的什么,把脸凑过去:“打吧,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是我妈,杀了都我没关系。”
妈?
众人这才发现许悉的眉眼处确实长得像贵妇,原来不是抓奸大戏啊,顿时兴趣减半。
就连卫素清也惊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连忙让服务员驱散吃瓜群众,然后对着许母说:“伯母您好,我……”
许悉偏头,冷冷地说:“滚。”
正听得起劲儿的黄西原替兄弟不高兴了:“喂,你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礼貌?”
许悉缓缓抬起眼皮,眼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也滚。”
“不是……”黄西原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和他叫板。
许悉懒得再理这群人,懒懒抱起手臂,微拱起背,衬衣领口上扣子都没扣上,里面是吊带打底,露出漂亮的锁骨和□□。
许母见状,又开始数落:“你看看你穿的什么衣服?!再看看你的头发,妆,哪一样正经了!”
黄西原还在记仇,嘀嘀咕咕:“就是。”
卫素清斜眼看了看他。黄西原缩了缩鼻子,噤声。
许悉全然不在意,表情看起来像没个正形的混混:“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啊……”她勾起唇角,轻笑一声,“还要上课,走了。”
许母咬紧牙关:“回来!”
“许悉,你给我滚回来!”
许悉脚步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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