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谄媚,写的全都是一些空话大话,楚越从前最烦看见这种东西了,基本上不怎么批复。
翻到最底下,是楚源写的朱批:“好好好,朕一切都挺好,哪儿哪儿都好,腰不酸腿不疼吃嘛儿嘛儿香,好极了!小宋你也要好好干活儿注意身体哦!”
言罢,还在奏章的最底下画了个红红的笑脸,看的楚越眼睛疼。
这臭小子在他的梦里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么的不靠谱。
楚越无奈的摇摇头,左手随意的取了一块酥糖,右手翻到下一本。
也是一样的情况,只不过不太一样的是,楚源在这张的下面画了一条自以为是龙实际上在楚越看来却是四不像的东西。
楚越一头黑线:哪有这么批奏折的。他举起毛笔,想着在梦里也要写一个,给儿子打个样儿,但是笔还没有落到奏章上,他的动作就停顿住了,接着眼前一阵恍惚。
他醒了。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手里面还拿着之前拿着的那块酥糖。
楚越瞧着自己手里面的酥糖直愣神。
他刚刚不是在做梦吗,怎么梦里面的东西会跑到自己的手上?
而且,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好像也不饿了。嘴巴里面反而还残留着茶叶的清香味道,以及那些糕点的香甜味道。
见了鬼了。
难不成他真的进了梦里,能梦里的那些东西拿出来?
还没来得及细想,屋子里的门就被打开了。
说是门,其实也就是一块木头,勉强做成了门的样子,什么都不挡。如果要是有个贼偷过来家里,那门什么都拦不住。只不过,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家里面穷,谁都不会打他们家的主意罢了。
楚一一抱着自己的小篮子回了家。
今天她在山脚下打了两筐的猪草,挣了两公分。妈妈要拌猪食,没时间管她,就让她先回了家。
楚越见有人进来,下意识的把手里面的东西往后藏了藏,见楚一一进来了,才放下了心。
楚一一先是乖巧的把怀里的小筐子放到了墙角,再打了水给自己的小手洗的干干净净,才凑到楚越的旁边。
楚越想了想左手的酥糖,对楚一一招了招手,小姑娘已凑近,他就把酥糖塞到了小姑娘的嘴巴里面。
用芝麻花生和蜂蜜做的酥糖,又香又甜,楚一一吃到嘴里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从前爸爸在出了远门之后也偶尔悄悄地给她带好吃的,那是独给她的,是堂哥堂姐都没有的。也正是因为楚越和杨彩秋的疼爱,才使得楚一一虽然身在楚家却养成了一幅天真的性子。
也因此,楚一一没有觉得爸爸这个举动有什么奇怪,但是,这么好吃的酥糖从前却是没有吃过的。
楚一一感受到甜味,连忙伸出两个小爪子捂住了嘴巴,生怕嘴巴里面的甜味和糖果跑出去。眼睛眯起来,吃的十分享受。
楚越看着她,自己也觉得挺高兴的。
“怎么样?好吃吗?”他问。
楚一一疯狂的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她都舍不得把嘴巴里面的糖果嚼碎,仿佛这样,就能让香甜味儿在嘴巴里面停留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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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乾清宫。
楚源午睡结束,睁开朦胧的睡眼,呆呆地站着,任由宫人们帮他穿上衣服。
整装完毕后,他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带着一队人往御书房走去。
刚进御书房,站到桌前,楚源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感觉自己的桌面上的东西似乎与中午离开的时候有点不一样,还有那几碟子糕点,仿佛也少了许多。少的最多的,还是他最爱吃的桂花糕!
他的眉毛皱成了毛毛虫,转头问陈金河:“中午朕去睡觉的时候,你是不是派人给朕收拾书房来着?”
说着,他还有点儿不高兴。
他早就和陈金河说过了,没事儿不要动他的东西。他虽然放东西放的乱七八糟的,但是自己是能找到的。这么一收拾,他找东西都找不见了。东西找不到倒是好说,可是他的点心也没了!他一天可就这么两盘!
楚源才十几岁的年纪,最爱吃御膳房做的那些甜甜的点心。也因此,长得格外的圆润了一些,为此,皇祖母特地和御膳房交代,每日只给他那么两碟子点心,这下子忽然没了一半,他伤心啊!
闻言,陈金河连连摇头,表示没有:“皇上您不是不让人进御书房嘛,这您都说了,奴才哪儿敢放人进来啊!今儿个中午,奴才一直在门口守着,半个人都没敢放进来!”
不止不敢放人进来,陈金河自个儿也是没有得到允许,绝对不会进来的。
乾清宫周围守卫森严,楚源想想也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这里面是妥妥的进不来人的。
可是,不是陈金河放进来的人会是谁呢?真的是见鬼了。
楚源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于自己睡觉睡糊涂了,压根儿就记错了糕点的数量,没准儿是他上午多吃了呢。
想着,他坐下来,看着那一沓子一沓子的奏折发愁。
奏折可真是太难批改了,也不知道父皇当年是怎么熬出来的,哎。
不过想到一会儿皇奶奶还要检查自己的功课,楚源不得不硬着头皮写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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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依旧吃了又干又硬的野菜团子,也许是下午在“梦里”吃了东西,楚越并没有感觉到饿,象征性的掰了一半儿窝头就着水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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