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顺天府睡得不舒服?”他问。
常宁有些失笑,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恹恹的道:“傻弟弟,那是顺天府,怎么说也是牢狱之中,能舒服到哪去?可快让我歇歇罢。”
听着她声音困意颇深,陆子慎也不再多问什么了,起身将药箱收拾好,然后低身将常宁抱到了榻上。
这般动作渐渐顺畅,就连常宁自己都未觉不妥了。
待到陆子慎出了屋子,常宁这才将心头的一口气缓了出去,不禁暗骂自己近日心思越来越不正,总是将子慎对她的关怀想到那方面去,这要是被子慎知道不得要伤心死?
真是该打。
她揉了揉眼角,将这事甩到脑后,暗暗琢磨起来贪污案与周云姣之死的关系。
贪污案这事,她觉着自己一开始就想偏了,父亲亦是。
父亲是因为一直将此案重心放在了前顺天府府尹身上,认为一切应该从案件的触端查起,可若细究下去会发现,源头根本不在顺天府尹此处,往上再往上,会牵扯出来更多的人,左一个推右一个推,永远破不了这个案。
而她想偏,是因为她从暗中联系旧部调查的时候开始,皆是以为玉榭脱罪为由头的,这就导致她一直没有办法查到根源。
可,若是玉榭真的参与其中了呢?
周云姣有多喜欢蓝栋,京都是无人不知的。可她又为何会背着蓝栋,偷偷去找玉榭行不且之事呢?而蓝栋面对周云姣的死亡,又为何表现出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呢?
这几件事的联系,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贪污案。
玉榭是牵扯进贪污案的人,京都中无人不知,可周云姣却偏偏在这般风口浪尖的时候去找他,仅她猜测,目的有二:
—周云姣真的只是单纯找玉榭行苟且之事的,毕竟玉榭浪子名头在外,倒也不觉有多惊诧。
—周云姣为了蓝栋去找的玉榭,要么是因为二人暗中有什么矛盾,要么就是因为蓝栋也扯进了贪污案。
这些都是她猜测推断而出,或许并不正确,但是确实是最符合现在的情况的。
因此,她无论如何都要设局,让玉榭透露出与周云姣的关系了,那就必须,借助那日玉面公子的能力了。
常宁轻轻叹了一口气,内心无比忧虑,若真是玉榭牵扯其中,镇国大将军会不会太难过?
但如今已经调查到这里了,也和玉面公子达成了约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停下了。
她想及此,半起身伸向身旁的匣子,然后将里头的一个白玉瓷的小瓶拿了出来。
“子慎。”她朝外间唤着。
外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过一会儿,陆子慎便推开门走了 * 进来,跪坐在常宁榻前问道:“姐姐,怎么了?”
常宁犹豫片刻,而后叫他将自己抱上轮椅,推至了案桌,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子慎,这是一瓶迷魂香,你去另外寻个白玉瓷小瓶来,将它分装,然后……”
她低头提笔自顾说着,没瞧见身后的陆子慎勾起一抹顽皮的笑意。
“姐姐若是要我,何须迷魂香。”
第25章 乱情(二合一) 在她身上再留下几个属……
听到陆子慎说这句话的时候, 常宁的脑子稍微懵了一下。
她经年从军,鲜少有人给她说这些男女之事,后来断腿归京, 母亲离世, 便更无人与她说这些了。
因此她全然未能理解,“要我”这是什么意思, 甚至还开口问道:“子慎,这是何意?”
常宁不知,就这么未经大脑的一句话,今后会让她无数次在榻上追悔莫及。
陆子慎看着常宁一脸迷茫的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立在她的身后, 通过她面前铜镜看着里头的倒影, 轻轻摩挲着手上的骨节。
铜镜中的女子微微侧着头, 也通过铜镜来看他, 那样子俏皮又可爱, 莫名的牵扯着陆子慎的心,缓缓将他心中的围墙冲出一道裂痕。
这一瞬间,他突然就不想只是说句玩笑话了, 他想要去试一试, 去试一试在她的心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因此陆子慎终是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将常宁的轮椅轻轻转了过来。
“姐姐。”陆子慎微微低着眸子看她, 将神色中的侵占之意掩在微颤的睫毛下,语气淡淡的,“姐姐真的想要知道这是何意?”
常宁忽然间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少年周身的气压有些低沉, 仿佛在克制些什么,让她不得不伸手摸上了他的头发,轻声道:“子慎,姐姐不是非要知道,若你不……子慎!”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子慎便倾身将她打横抱起,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连长鞭都没来得及甩出去,便被人压在了榻上。
常宁傻了。
陆子慎宛如一座大山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腕压在头上,另一只手则有些暴戾的捏住了她的下颚。
“子慎!你做什么!?”常宁对这种逾矩之事极为恼怒,眸中盛着火意,语气却冰冷的让人发抖。
身上的少年未回她,一只手松开她的下颚将榻上的帷幔拽了下来,瞬间便让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在这般幽暗寂静的空间中,常宁只能瞧见陆子慎闪亮亮的双眸,在流连她的脸颊时,露出了一抹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她想要将他甩下去,可她终究是小瞧了少年的力量,压在头上的双手被他禁锢的死死的,半分都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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