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主气愤难当,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觉得实在不解恨,又接连扇了两巴掌,连诗雅只觉得一口的牙齿都要被扇掉了,顿时脸肿了起来,嘴角流出血,样子难看极了,哪里还有出到时惊心动魄的美丽。
“表姐……”那萧柔觉得这连诗雅实在可怜,一冲动就要去给连诗雅求情,但是却一早被萧夫人看出了心思,一把拉住了她,低斥道——
“不许多管闲事!”
“可是,表姐她……”萧柔自小与连诗雅感情算是不错,见没人帮她便一时起了恻隐之心。
“费尽心机,得不偿失,是她自找的!”萧夫人冷冷地道。
“可若是父亲知道我们……”萧柔搬出父亲萧振海来。
“你父亲在大辽,若是你也惹恼了公主,他也鞭长莫及,到时候公主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萧夫人的话让萧柔的背脊升起了一阵凉意,她跨出去的脚,又慢慢地缩了回来,低下头去。
那跪在地上的连似月面无表情,那双如冰刃般寒冷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连诗雅你现在受的这点痛苦又算的了什么!当初你剖我孩儿,削我做人彘,让我在牲口棚里与牲畜同眠同食,鸡啄我的眼睛,老鼠啃噬我的身体,牛羊将粪便落在我的身上,我饿了就吃猪食,渴了就喝脏水,就凭着那不甘心的一口气我活了足足半年,过了半年这样的日子!你知道那每一天每一刻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当初,你可是一点点的怜悯都不曾给过我啊。
连似月的指尖,狠狠地掐入了掌心,她的眼眶一阵发热。
这时候,她感受到一道目光似乎正注视着她,她微微一怔,抬起头来,却发现凤云峥在看着她,好像知道她现在所想似的,那目光中似有一种安慰的意味。
她怎么有种感觉,九王爷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这时,安国公主冷冷地骂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胆敢穿的花枝招展的在我安国公主的面前搔首弄姿,妄图勾引本宫的皇侄,为了讨本宫欢心又是费尽心思,本公主最厌恶这种贱人!”
连诗雅吓得趴在地上,急忙求饶,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臣女是真心想敬献这只会说吉祥话的鹦鹉,谁知道它,它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哼!真心?你当本公主的眼睛瞎了吗?你的真心在哪里?你这只金刚鹦鹉明明精神不济,根本开不了口说话,可是你不顾它的身体,只想它说吉祥话,你不爱护这只鸟,你所做的不过想讨得我的欢心,你看中的也只是我安国公主的权势和地位,还从来没有人胆敢妄想从我身上获得东西!你野心不小!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杀了!”
什么……
连诗雅吓住了,顿时忘了哭泣,脑海中一片空白。
杀?杀了她?
这时候,连母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扬起手来啪啪啪狠狠三个巴掌扇在连诗雅的脸上,打的连诗雅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直发黑。
“祖,祖母……”连诗雅受吓得花容失色,呜呜直哭,那泪水花了精心描绘的妆容,华贵的衣饰也变得凌乱,凤钗掉在了地上。
她哀求的眼神四处看去,妄想着有人可以为她在公主面前求个情,但是她得罪的可是势力中天的安国公主,连皇上也会敬三分的安国公主,谁会愿意为她惹上这个麻烦呢?
她看向那日为她开脱的四王爷凤千越,可是他不但无动于衷,她仿佛还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失望。
“孽障!老身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公主面前也敢放肆!一百条小命也不够你丢的!还不快快磕头,直到公主饶恕你!”连母拿起手上的权杖用力地一杖一杖地击打在连诗雅的身上,一边打一边气的发抖。
“祖母……祖母,小心气坏了身子!”连似月连忙爬起来扶住了连母,她知道,这会祖母这么打连诗雅,其实是对连诗雅的一种保护,确切地说是对相府的一种保护,让安国公主开口责罚,不如自己鞭打地好。
将鹦鹉拿上来的甄嬷嬷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早已经吓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连母双膝一曲,跪在地上,一把老泪横流,向安国公主道,“公主,老身管教无能,老身罪孽深重,请公主一并责罚吧。”
安国公主看向这德高望重的连老夫人,脸上的怒气下去了一些,她道:
“老夫人,本宫如何能责罚你,你当初可是给过我一个馒头的人。”
连母一愣,有些不明白安国公主在说什么,馒头是什么意思?
原来……
那一年,她还没有权势滔天,那一年,她还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她偷看了戏文里的故事,对宫外的生活无比向往,于是一个人偷偷出宫玩乐,谁知不久便被偷去了傍身的银票,一天之内就沦落成了小叫花子,她那精致的小脸蛋变黑了,身上的衣裳变脏了,她饿的肚子咕咕地叫,就跑去包子铺要包子吃,结果被赶了出来。
“吃吧。”就在她饥肠辘辘的时候,一个端庄美丽的贵家小姐弯腰在她的面前,将一个香喷喷的雪白大馒头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实在太饿了,一把拿过馒头就吃。
“别着急,慢慢吃,还有呢。”她温柔地看着安国,眼神中是如春风般温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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