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诗雅的脸毁了,那就完蛋了,这可是她们最重要的武器!
“拖出去!”连母已经不胜心烦,不想听到这些聒噪的声音,再次下令。
只见几个奴才弓着腰走了进来,奉命将连诗雅和萧姨娘两人分开,各自拖了出去。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连诗雅一边挣扎着一边被拖着往外走。
“三小姐,三小姐!你是冤枉的啊。”萧姨娘被拖着往外走,但还是频频回过头来喊冤。
两母女都乱了衣襟,散了发髻,乱发披在身后,头饰掉了一地,模样狼狈极了。
她们一向光鲜,何曾如此落魄过!
“啊,啊!”不一会,外面便传来啪啪啪打板子的声音,伴随着连诗雅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声。
屋内所有的人,均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个个噤若寒蝉。
萧姨娘自进门之日便为贵妾,受尽丞相恩宠,连诗雅虽为庶女,却从未受过半点委屈,今日这样的场面来的这么快,真是任谁也想不到。
大夫人突然脚下一软,周嬷嬷连忙上前搀扶着,担忧地道,“夫人。”
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神色间风僝雨僽,丝毫没有因为萧姨娘和连诗雅受到了应有的处罚而感到喜悦,反而流露出一丝疲累。
她走到连延庆的面前,尽力地掩饰着脸上的情愫,朝他稍屈膝,道,“老爷,我有点累了,先回福安院了。”她的声音依旧是恭顺的,但是却多了几分淡漠和疏离。
她今日当众发威,斥责萧氏母女,重新树立了威信,以后要管理后宅便要方便许多了,但是,她却无法打从心底高兴起来,只觉得心灰意冷,意若止水。
“慧芝(大夫人姓容,名雪,字慧芝)……”连延庆顿了顿,唤道——
但是,大夫人已不再多做停留,低头从他的身边匆匆走了过去,仿佛多与他多呆一刻。
连母深深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流露出心痛和疲惫,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嘴里喃喃地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母亲……”连延庆见连母如此,便走上前搀扶,愧疚地道,“儿子不孝,后宅不得安宁,让您受累了,我扶您回去歇着吧。”
连母深叹了口气,转过身,由连延庆扶着慢慢地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她道,“宠妾灭妻的后果,你现在可见到了?你那夫人啊,是真对你死心了。”
连母说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啊!啊!”板子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连诗雅的惨叫也一声接一声。
她被迫趴在了一条长木凳子上,几个奴才按住了她的手脚,手臂粗的木棍一棍一棍地抽打着她的身体,每打一下,她的身体就颤抖一次,那背上和臀上的衣裳渗出鲜红色的血迹来——
“啊……”连诗雅疼的表情扭曲,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大颗大颗的汗液流下来和血水混合在一起,脸和唇都苍白如纸,那双美丽的凤眼瞪大了,眼珠子像是要鼓出来一样,往日的光鲜靓丽,此刻已全然不见。
见此情景,有的人露出害怕的神情,也有的人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不管如何,所有的人都知道,如今,这位国色天香,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三小姐大势已去了,现在正得势的是大小姐。
不知道打了多久,四十大板才终于打完了,连诗雅觉得已经去掉了大半条命,整个人像是死了一般趴在长凳上,比身体更痛的是心理的屈辱!
她连诗雅素来骄傲,今日却被当众鞭打,将她的一身傲骨打落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连诗雅一个人趴在长凳上,无人理睬。
连似月一步一步地到连诗雅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她:
“痛吗?这就无法忍受了吗?你知不知道,比起当初你和凤千越加诸在我身上的,你现在承受的,不过是江河里的一粒泥沙而已啊……”
连诗雅恍惚间觉得耳边传来了那个令她憎恨的声音,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吃力地睁开双眼,迷迷糊糊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进入她的眼中,好可怕的一张脸啊,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要将她一口吞灭,她吓了一跳…
“你,你在说什么……”她嘴巴颤抖着,艰难地发出声音来。
连似月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个不可一世,趾高气昂,将她视如草芥的的女人!
她紧紧握着拳头,目光中
“贱人你们利用我的信任,勾引我的丈夫,挖我双眼,割我舌头,断我手脚,拔我牙齿!
你们害我未出世的孩儿,你们那我的乐颜送给匈奴王!
你们把连诀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们杀害九殿下!
……
”
连诗雅听到连似月所说的,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目光来,她何曾对她做过这种事?
“连似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当连似月在说梦话!
不过,她突然笑了,将口中的血水啐了一口出来,冷哼了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阴寒之气,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听你说着你承受的这些,真是解气啊!
挖双眼,割舌头,断手脚,拔牙齿!这些哪里够消解我的你的恨意啊!如果有机会,我恨不得,恨不得挖你的心,喝你的血,抽你的筋骨,若你有了孩儿,不等他生出来我就要杀死他!我不止百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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