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
牢房里面。
凤诀闭眼,端坐在冰冷的石床上。
“十一殿下,皇上驾崩了。”狱卒跑了进来说道。
凤诀浑身一颤,心里头仿佛被利器狠狠扎了一把似的,驾崩了?
他脑海中浮现出初次与周成帝见面的情形来,他缓缓跪下,匍匐在地,道,“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行眼泪,缓缓落下。寿宁殿内,太后娘娘正拿着一把剪子修剪文竹,当王嬷嬷匆匆进来禀报此事的时候,她手中剪子掉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皇帝,皇帝的身体不是早就好了吗?他,他是故意装的啊……快,
速速扶哀家前去荣元殿!”
没有亲自确认,太后不愿相信事实!她一直都知道皇帝的心思,假病而已,怎么会突然就驾崩了?
皇后始终守在荣元殿内,其他几宫的娘娘们个个心惊胆战,不知道皇上有没有留下遗诏,遗诏里面有没有好好安置她们。
众位皇子跪在殿前,此时此刻,他们内心深处最紧张最关心的是,周成帝指定了谁为皇位的继承人。
安国公主在令月的搀扶下也匆匆进了宫,她脸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她已经听令月说过了,觉得皇帝之死蹊跷。
来到荣元殿内,只见周成帝躺在龙床上,浑身僵硬,冰冷,奴才们跪在床边哭,太医已经停止了救治,也跪在地上。
安国公主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床上躺着的,是曾经与她一道出生入死,一道争权夺势的亲兄弟。
“母亲……”令月轻声唤道,悄悄挽住了她的手,才发现母亲的手,冰冷沁人。
“太后娘娘驾到!”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只见太后走了进来。
“母后。”安国公主忙躬身道,令月则跪在了地上。
“皇帝,皇帝他……”太后终于亲眼看到了龙床上躺着的人。
“母后,皇上驾崩了。”安国公主走了过去,搀扶住太后,说道。
“什么,是,是真的……”太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快,快,太后娘娘晕倒了……”很快,太后就被抬着回寿宁殿去了。
安国公主锐利的目光看向底下众位太医,问道,“本公主前些日子才问过,你们都说皇上的身体已经康复的很好了,仔细算算,这话说了也不过半月,为何会突然驾崩?”
“回,回公主,原本皇上身子确实是好了很多的,但是痰症却是一直有的,皇上驾崩之前,今日皇上受了太多刺激,一时间气血上涌,颅内血管爆裂,因此……因此……”太医战战兢兢着道。
“……”安国公主后退了两步,挥了挥手,道,“准备宣读诏书吧。”
“公主,恒亲王妃求见。”梁德贵匆匆过来,道。
“让她进来。”安国公主说道。
一会,连似月便走了进来,道,“公主,皇上他……皇上的死不太寻常。”
“可有证据?”安国公主问道。
连似月拿开手,衣袖下方藏着一个茶杯大的香炉,道,“虽然已经烧尽了,但是,我刚刚看过,里面有迷香的成分!”
“迷香?这么说来,是有人……那究竟是谁?”安国公主眉头紧缩,无论是谁,一旦彻查出,她绝不放过!
连似月自然认为的凤烨,但是,此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证据!
正在这时候,数名皇帝生前的指定拟定诏书的大臣已经走了进来,道,“公主,宣告诏书的时间已到,不能再拖,恐生事端。”
安国公主眼底闪过一抹思绪,看了连似月一眼,后道,“宣吧,我们出去!”
“是。”
众人一道走了出去。
“姐姐……”令月握住了连似月的手,眼底十分着急。
原本为凤诀找出证据洗清冤屈,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皇上驾崩了!
那凤诀怎么办?
连似月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太担心。
殿前。
凤云峥与其余皇子跪在一起,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的各个角落,刚才月儿已经和她说了经过。
他和月儿早就看出,父皇是在装病,以来考验诸位皇子,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配合着父皇罢了。
但进入,父皇却确确实实地去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思绪,看向夜风,夜风走了过来,“殿下。”
“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前去大牢外边守着,倘若有人不利于十一皇弟,你无论如何要保护好他。”凤云峥低声吩咐道。
“是,殿下!”夜风避过众人视线,悄悄前往大牢。
此刻众人的心思都在皇帝驾崩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暗卫的行为。
这时候,几位大臣和太监总管梁德贵走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将放在“正大光明”四字牌匾后的诏书取了下来,顿时,所有的人都紧紧看着那诏书,外面有风声雨声,而殿内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那近侍大臣曹大人将诏书交给了梁德贵,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梁德贵愣了一下。
底下众人全都颔首跪地,在等着遗诏的宣读。
而感觉到梁德贵的停顿后,凤云峥和连似月同时抬起头,朝他看了过去。
“梁公公,皇上遗诏,宣读吧。”这时候,安国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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