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立了妃,后宫便开始没有宁日,争争斗斗,算算计计,可皇上若不纳妃,皇上和皇后也没有宁日。”连似月道。
“索性,皇上和皇后两人是真心待对方,只可惜……令月儿这腹中一直没有消息……”安国公主说道。
连似月目光微沉,人人都在看着令月儿腹中动静,可她却不在意这个,她只想知道妹妹真实的情况。
虽然凤诀没说,但是她有预感,一定出了什么事。
夜间,她躺在床上一直未曾合眼,凤云峥睡一觉醒了过来,发现她还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床幔,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个,柔声问道,“月儿是在为令月儿担忧。”
“长姐如母,在令月儿的婚事上,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仓促了,我不应该答应她与皇上的婚事,把她推向了一个背腹受敌的境地,是我的错。”连似月说道。
“他们两人的脾性你也了解,若是认定了对方,又岂是其他人能左右的,令月儿就不用说了,从小就喜欢皇上,皇上与她共经生死,也早将令月儿融入血液。”凤云峥轻拍着她的背,说道,“就像你和我,谁能阻止呢?”
“但令月儿现在……”
“其实,我今日和皇上谈过了,回来后见你说后腰有些胀,便想着明日再与你细说。”凤云峥说道。
“皇上怎么说?”连似月握住了凤云峥的手,说道。
凤云峥便将令月现在的身体情况说了一通,“目前正在调养之中,皇上对令月儿细心呵护,令月儿每日都过得开心,外头这些风言风语的,都没传到她的耳朵里去,吃喝都很好。”
连似月却道,“她早该有察觉,只是为了不让皇上担心,故作无事吧,她的性格,你我还不了解吗?”
凤云峥微顿,“是啊,她从不愿将烦扰带给其他人,宫里的氛围,怕是早就知道了。”
“云峥,我明日要进宫一趟,我目前身体状况很稳定。”连似月说道,很多事,她要亲自看过了才放心。
令月儿还未习惯后宫那些算计和争斗,虽说后宫只有她一人,但谁又知道呢?
“我与你一起,要亲眼看着你,才放心,让荣太医也事先在母后宫中候着。”凤云峥很快便做了详细的安排。
第二日,连似月便进了宫,乐颜也一块去了。
“姐姐……”让奴才们下去了,独独留下乐颜,令月便赶紧握着连似月的手,道,“你才怀有身孕,该在府里好生歇着才是。”
“我这一胎身子很好,不碍事的,再说,一直在府里呆着也无趣,便带着乐颜进宫来看看你。”连似月也握着令月的手,两人一块坐了下来。
“那就好,我想着,你过去生承君和挽君的时候,受了许多苦,就盼你这一胎顺顺利利。”令月想起连似月生第一胎时候那惨叫的声音,至今心有余悸。
“说起来,承君挽君都两岁有余了,时间过得真快。”连似月说道,不知是不是如今总过得喜乐满足,便觉得时间也过得比以前快很多了。
“是啊,我和皇上不知不觉也已成婚半年了。虽说以前是个公主,但姐姐你也知道,我根本不得先帝喜欢,做了皇后,刚开始很不习惯这种身份的转换,好在有皇上,如今倒也惯了。”令月说着,目光中闪过一抹暗淡,“只是,我什么也不能为他做,连生个孩子也不行。”
连似月心中微微一颤,她想的没错,令月儿果然是什么都知道的。
“荣太医怎么说?”她问道。
“皇上是不让荣太医说的,不过我天天与他在一起,他在担忧什么我怎会不知道呢?有一日荣太医前来觐见,我便假装睡了,其实爬起床来躲在一旁偷听,荣太医说我身子伤了根本,难以有孕,即便调理,希望也很小。”令月垂下头,说道,“我想都是这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吧,也强求不得。”
“别灰心,荣太医为后宫妃子调理保胎三十几年,什么样的没见过,你按照他的吩咐好好调养,会好起来的。”连似月说道。
令月摇了摇头,说道,“我原本倒也觉得,姐姐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即便没有身孕,我身边也有这么多孩子,只是我若无身孕,皇上和太后都会为难,朝中大臣在皇上面前说不通,已经去找太后娘娘了,一次两次,太后娘娘尚且能为我做主将那些大臣打发,时间长了,也只会令她感到为难。姐姐,你说要不……我说服皇上纳妃?”
她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着,手抓紧了衣襟。
“令月儿……”连似月柔声道,“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不用如此悲观,皇上的为人,你比我还了解,他会答应么?”
“如果我开口,他才会伤心。”令月说道。
“倒是那些逼皇上纳妃的臣子,要多加注意,就说那户部的林大人,家中正有待嫁的女儿,想必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妃位,不知道会使些什么下作手段。”连似月说道。
她曾经一路从刀尖上走过来的,对这些明争暗斗的戏码,不知已经看过多少了,尤其这涉及前朝后宫的事,便是一潭深水,见不到底的。
“那林大人的千金林知染,我倒也见过,姐姐说得没错,她对皇上早已暗许了芳心,我还在恒亲王福尚未出阁之时,便曾与她有过争执,起因也是因为皇上。”令月想起来那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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