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倒是不好判断这具千年血尸究竟是什么情况。
苏云韶正想着要不要过去当面问个清楚,就见慧心把自己的佛袍外衣递了过去。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用。”
千年血尸明显愣了一下,接过佛袍,穿在身上,用不怎么灵活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打了个蝴蝶结。
违和感更强烈了。
这下,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面前的这具千年血尸怎么看都有问题啊!
“暂停。”
苏云韶终于从主墓室的入口走了下来。
其他人手段尽出也拿千年血尸没办法,又觉得如今的情况有些诡异,见替天行道者苏云韶出马,听话地暂停攻击,让开了路。
千年血尸似乎听懂了苏云韶的话,也没有趁着众人停手的时刻动手。
苏云韶就在众多玄门中人和千年血尸的注视下,走到了千年血尸面前,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苏云韶,能认识一下吗?”
所有人:???
苏云韶站在僵尸面前自我介绍要求认识,已经够奇怪的了,更诡异的是千年血尸像是听懂了,右手在身上的佛袍上擦了擦,小心地收敛起了指甲,握住苏云韶的手。
千年血尸差点泪目:呜呜呜终于有人和我说话了!
苏云韶听得很清楚,“大家不是不想和你说话,只是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所有人:???
千年血尸:?!!
反应过来,千年血尸瞪着眼睛,神情激动,嗬嗬嗬地说了起来: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苏云韶点头:“能听懂。”
千年血尸高兴得手舞足蹈,她的关节和肢体都很僵硬,跳了两下看起来跟跳大神似的,动作极为夸张,嗬嗬嗬的叫声听起来有点像哈哈哈,谁都能看得出千年血尸有多高兴。
所有人:“……”
这就是他们成不了替天行道者的原因吗?可恶的僵尸语!
让千年血尸高兴了会儿,苏云韶继续先前的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千年血尸:米司晨,大米的米,司南的司,早晨的晨。
苏云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米司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病死的,恢复意识的时候就一直躺在这儿。
墓穴底下没有日和月,她没了时间观念,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知道有人会不定时地过来在那捣鼓什么。
米司晨生前是个很普通的女孩,从小沐浴在科学的光芒下,并不知道玄门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来,每次来又是在做什么,只是她并不喜欢那人的到来。
哪怕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儿,没人说话,很寂寞,也不喜欢那人,因为那人一来就会把这里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
她不能动的时候就只能生生忍受着,等能动了,还得等那人走后再悄悄收拾,非常麻烦。
不过她也是最近才能动的,还要学习适应新的身体,这具身体不是很听话,不太好用,没收拾两次。
米司晨愤怒地跺脚:尽给人添麻烦!这里又没有水,打扫卫生很不方便的!
苏云韶:“……”
“那人是男是女?又是怎么把这里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
米司晨:是个男的,每次都带活人进来,放血,在地上画魔法阵。
苏云韶微怔,魔法阵?不会还是个外国人吧?
“什么样的魔法阵?你能大致说明一下吗?”
米司晨没有用心记过,只是学着走路路过的时候,打扫清理的时候多少记得一点。
她指挥着苏云韶一点点画下她口中的魔法阵。
米司晨是真的不懂这个,有些记忆很模糊,记得模棱两可,似乎这个也是,那个也是,久久做不下决定。
苏云韶和恒术只能根据目前确定的部分画出几个类似的阵图来,让米司晨在其中挑选最像的那个。
只是在纸上画阵图,并不需要用元气布阵,可以更快一些,苏云韶和恒术分工协作,飞快地画出七八张阵图。
米司晨看了许久,认出其中的一个。
血红的手指落在图纸上的那一刻,苏云韶面色冰冷,恒术的脸色铁青,其他懂阵法的人暗自骂人。
萧成不懂这个,悄悄地去看高然,高然为他也是为其他不懂阵法的人解释:“是血祭,还是活人血祭。”
血祭分两大类:活祭和死祭。
这两种血祭下面又分两种:人祭和牲祭。
活人血祭,顾名思义,需要把活人绑在祭坛上,割出伤口,血染祭坛,直至死亡的那一刻献上生命和灵魂,是最残忍的一种血祭方式。
苏云韶对米司晨解释道:“这个并不是什么魔法阵,是用来祭祀的阵法,用那些活人的生命和灵魂当做肥料来养你,把你养成一个杀戮工具。”
米司晨反应过来,捂着胸口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呕,恶心死我了!
尽管是传说中令人生畏的千年血尸,先前还打了如此艰辛的一仗,众人依然对米司晨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血尸也不是米司晨自己想当的。
如果要她自己来选,怕是宁愿选择死,也不想变成如今的鬼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米司晨吐了两下,坐在原地沉思许久,问苏云韶:这些人都是我害死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