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书南都能想象到三个女儿回家后会在家里日日上演同样的场景,冷冷清清的家里热闹是热闹了,但也非常头疼。
苏云韶开口打乱现场奇怪的氛围:“你们三个有什么打算?”
潘西西:“我和贝贝一开始只是想逃出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得一直要来首都,现在可能是来了首都,也可能是体内的那只蛊被取出来了,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我想先去警局报个案。”
这段话里透露出来很多意思,苏云韶说:“西西,贝贝,蛊是苗疆那边的特殊产物,一般的玄门中人并不会解蛊,我也是偶然得到小石子才能这么快帮你们解蛊。我想知道,你们是在哪里中的蛊,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潘西西和潘贝贝不了解什么蛊,也不确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中了这种东西,再怎么努力回想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吕书南见两个女儿眉头和脸都皱起来了,想得很痛苦的样子,以为她们回想起了痛苦的经历,忙道:“西西,贝贝,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闻言,所有人都冲吕书南投去异样的目光。
这个时候,尿遁的苏爸和潘宏远终于回来了。
潘宏远瞪了一眼说胡话的吕书南,转向女儿时表情尽量变得柔和。
“西西,贝贝,你们俩中了蛊运气好解开了,其他中了蛊的人可能还在受苦,太着急了容易忽略很多细节,慢慢想,不着急。”
既是在告诉潘西西和潘贝贝这件事的重要性,也是在提醒吕书南要顾全大局,不能因为担心女儿就自私,要给女儿树立榜样的形象。
吕书南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救:“我也是这个意思。”
潘西西和潘贝贝知道事关重大,点了点头,继续想。
苏云韶提示线索,帮她们回忆:“不需要想很久很远以前的事,你们只要想起什么时候意识开始不清,身体和神智都被蛊掌控,再顺着往前想不对劲的地方就可以了。”
小柠檬跟着道:“你们遇到我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所以是在那之前发生的。”
这么一说,时间的限制性和指向性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姐妹俩还是不确定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所以面对面地开始对时间。
“爬树摘果子?”
“我好像还要前面一点。”
“偷地瓜?”
“差不多?”
“洗澡?”
“有点疼。”
姐妹俩齐声道:“溪水!”
想起是什么时候就好办了,潘西西道:“我们俩逃过很多次,好几次都是因为吃了别人给的食物和水又给迷晕了再被卖,所以我们这一次出来后要么不吃,要么只吃地里长的东西,喝的河水、溪水、雨水、露水。”
潘贝贝:“女孩子在外挺危险的,我们不敢穿得太好太干净,脏兮兮的才安全,所以很少洗脸洗澡。南边太热了,不洗容易馊,我们就趁中午最热的时候去洗,那天洗澡的时候感觉被什么咬了一下,但是没找到虫子,也不觉得疼就没再理会。”
要不是苏云韶探寻起了缘由,她们俩甚至不知道那天被咬的那一口,可能是中了蛊。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本来应该在学校和同龄男孩女孩一起上课,听着枯燥的内容开个小差,偶尔被夏日午后的睡意击倒,在课堂上睡个觉。
潘西西和潘贝贝说起自己被拐卖和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不觉得自卑,也不觉得难过愤恨,态度自然得仿佛她们就该过那种日子。
吕书南的眼泪再止不住,苏妈都心疼哭了,苏依依也在吸鼻子,潘宏远和苏爸两个大男人都觉得难过。
当事人潘西西和潘贝贝看到她们哭成这样,觉得不太好意思,主动地抽了客厅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她们。
潘西西:“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你们别难过。”
潘贝贝:“其实我们也有遇到过好心人的,慧心大师不就好心地把我们送来了吗?”
吕书南把两个历经磨难依然懂事积极面对生活的女儿搂在怀里,嚎啕大哭:“是妈妈不好,妈妈那天要是能够紧紧地抓着你们的手,死也不放开,你们就不会被人贩子给拐走,也不会经历这一些!”
潘宏远自责道:“是爸爸不好,爸爸要是不那么顾工作,没有时间陪你们母女三人出去玩,你妈妈也不会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让人贩子有机会把你们给拐走。”
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是谁的责任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最该死的是那些拐走孩子,导致无数家庭破碎的人贩子。
潘宏远紧紧地捏着拳头,再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问苏云韶:“云韶侄女,你有办法对付这些该死的人贩子吗?”
这时的苏云韶正在想时炼,时炼也是在溪水上遇到了一黑一白两只蛊,突然被潘宏远这么一问,愣了一下。
“抓人贩子应该找警察。”
“找警察要是有用,我的两个女儿早就回来了,何必再等上十年?”潘宏远痛心地说,“我错失了两个宝贝女儿最珍贵的十年!”
“没错!”吕书南红着眼睛说,“我天天给警察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西西和贝贝的消息,他们从来没给过我好消息,我已经不再相信警察了!”
苏云韶:“……”
苏依依:“……”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们俩是真的知道秦朔作为刑警有多认真负责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没有几天好好休息过,不是在通宵,就是在加班,即便这样,也抓不完所有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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