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说法,他是某天早上起来以后突然发现家里多出了一个看不见的人。
“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早上一起来发现漱口杯的水放好了,牙膏挤好了,脸盆里的水也接好了,再往外面一看,早饭都给准备好了,可我特么的是一个人住啊!总不至于是我自己半夜梦游爬起来给自己准备好的吧?”
当时,询问的警察摸着警徽都觉得渗得慌。
田螺姑娘的故事听着是很美好,好像有一个人帮你把什么都准备好了,也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可以当一条快快乐乐的咸鱼,但那是因为听故事的时候处于上帝视角,知道田螺姑娘不会伤人。
等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真正遇到的时候,我恰柠檬只觉得害怕。
接下去更令他崩溃的是,电脑打开了,小说后台打开了,几个月不用的码字软件也打开了,还顺便帮忙做了个升级,旁边还放了提神用上咖啡和码字必备的辣条。
简直就是在用所有的动作明示暗示催促他码字。
看到一个人住的房子里出现了这样诡异的情况,我恰柠檬在害怕之后选择了淡定,因为他看不见对方,知道害怕没有用,逃跑也没有用。
于是,他淡定地刷牙洗脸吃早饭,坐在电脑面前,刷刷关闭掉小说后台和码字软件,打起了游戏。
他理所当然地利用了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出现的田螺姑娘,并且不打算给予回报:码字。
以上行为,简称:白嫖。
那就是我恰柠檬的噩梦开端。
他打了一整天的游戏,吃了田螺姑娘准备的早中晚三餐,加上下午茶和夜宵,然后准备睡觉。
临睡前,他还在想:田螺姑娘明天就应该走了吧?哪有人愿意不求回报地付出呢?
我恰柠檬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都没睡着,只好爬起来打游戏。
等了许久都进不去游戏界面,起床一看,发现是路由器被拔了。
他插上路由器,前脚刚走,后脚路由器又被拔了。
来来回回十几次,我恰柠檬不耐烦了。
“你烦不烦呀?我不想码字!游戏才是我的日常,勤奋码字那是一年难得一次的奇迹!”
路由器没有再被拔,他满意地回了房,而后看到电脑打开,小说后台打开,码字软件打开,房间里充满了咖啡的香味,全部在那里等着他。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在说:来呀,造作呀,码字呀!
两天以后,我恰柠檬妥协了。
因为他已经年过三十,身体不再是十几二十多岁的小年轻,熬过一次夜第二天早上就爬不起来,睡到中午再爬起来就觉得浑身疲累。
两天不睡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恰柠檬不得不翻出半年前就断更的小说,以及不知道被塞到哪里去的大纲,重新梳理故事脉络,开始码字。
太久不码字就很难一下子沉浸其中,我恰柠檬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吃吃辣条刷微博,注意力非常不集中,一个小时过去也没写几个字。
这种过于低下的效率令人烦躁。
我恰柠檬心烦意乱,又摸出手机打游戏。
可能是他的心情影响了发挥,也可能是他的运气不怎么好,几把连输,气得一把把手机砸在了床上。
下一刻,那只手机飘飘乎乎地从床上起来,又回到了书桌上。
我恰柠檬看不到那个田螺姑娘,总觉得她应该是个委委屈屈的小媳妇。
女孩子嘛,玩游戏好的太少了。
想到这儿,我恰柠檬翘了翘二郎腿,开始挖坑:“你要是能帮我上王者,我就把这半年欠下的更新全部补上!”
说到这里,秦朔和苏云韶都知道后面是什么结果,不然我掐柠檬也不会真的三天更了十万。
只是……秦朔的眉心皱出了三条纹:“这年头怨气都要会做饭做家务,还要会打游戏了吗?太卷了吧!”
“怎么可能?”苏云韶失笑,“怨气没有灵智,不可能做出那些事。”
秦朔:“那我恰柠檬遇到的是鬼吗?”
苏云韶:“可能性非常大。”
接下去要说的就是那个中了五百万彩票退圈的晴空大大。
曾经的晴空就是一个小透明,写文水平一般般,贵在量大管饱,偶尔文章水一点,读者也能忍。
某天出门觅食的时候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当下就在微博发布退圈声明,买了房和车,养了只猫,找一个工资还过得去的工作混日子。
有这么多钱,做什么不好呢?干嘛非要一天到晚坐在电脑面前打字?
在家全职码字就没有什么出门的必要,不买衣服鞋子包包,不化妆不打理,一只口红都不买,整天蓬头垢面的。
这些也就算了,没有社交活动才是最要命的。
朋友约她出门逛街,男性朋友约她吃饭看电影,必须提前通知,否则没有稿子就出不去。
断更?可以啊。
断更一时爽,收益火葬场,下个月吃土去吧!
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友,没有可以亲亲摸摸的男朋友,这样的日子晴空老早过不下去了,就趁着中彩票的时机彻底离开作者圈。
从此以后,天清了,水蓝了,每天和其他读者一样一起骂那些断更的作者上厕所没草纸。
某天下班回来,晴空发现家里的猫被喂过猫粮和水,沙发和地上的猫毛已经打理干净,阳台上的花花草草的浇水除草捉虫工作全部完毕,餐桌上的玫瑰花换过水,卧室厨房浴室的角角落落全都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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