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几十年如一日从事人口买卖的村子,在当地警方和市里都是挂了名的。
每每他们听到风声过来出警,云村的村民们都很配合调查,被拐过来的女人坚持自己是自愿嫁过来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赶警察走,让警察不要打扰自己的生活。
警察办事是讲究证据链的,他们能怎么办?
把自愿留在村里的这些女人全部强硬带走吗?过去不是没有前辈试过,但是被带走的女人不久后又自己回来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等到云嘉树和云丽丽被警察带过来,村民们的心中有了底。
“村长,你快和警察说说,我们都是好好过日子的正经人,没有这样抓人的。”
“就是就是,我们村里有几口人,你们都很清楚,做什么大晚上人家睡得正好来抓呢?”
“警察同志,孩子都困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快点问,赶紧办完让孩子回去睡觉吧。”
有了众多村民的呼声做支撑,云嘉树对领头的警察说:“同志,你看,都这么晚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让老人和孩子都先回去吧。”
表现得这么关爱老人孩子,要不是众人都清楚他是个什么人,这是一个什么村子,还真容易被他骗过去。
领头警察冷着脸说:“不好意思了,这一次我们的证据链充足,足够抓人,你们村子里有份参与的,一个都跑不掉。”
眼见这一回警察的态度像是坚定要办事,把他们送进去,一个个底气十足,村民们都慌了。
“哪来的证据?”
“我们犯什么事了?”
“你们凭什么抓人?”
苏云韶走了出来,指着自己说:“迷晕未成年人,囚禁未成年人,逼迫未成年人嫁人,拐卖妇女,致人伤残……桩桩件件,罄竹难书,等你们进去了慢慢地和警察说吧。”
“是你!”平生和大勇气得差点扑上来打人。
大花婶和连翘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早知道她们俩就应该在山洞把人打死了事的!
她们自己早前也是被饿肚子、囚禁、被迫嫁人、生孩子,一步一步这么走过来的,谁知道她们自己没本事,这回拐来的这么有本事呢?
云嘉树冷眼望着苏云韶,他就知道这人不能留!
转而对着领头的警察就立马变成一副老实人的弱势嘴脸:“警察同志,我们只是见她迷路,好心请她在村里住下而已,你们可不能光听她的一面之词,谁知道她是不是想陷害我们呢?”
“陷害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苏云韶听得稀奇。
云丽丽掩着嘴笑,媚眼乱抛:“那可就不知道了,也许你是隔壁芸村派来的眼线,把我们村整下去好自己一村独大呢?”
苏云韶也笑:“那真是抱歉,我是B市人,家里开公司,住别墅,在市中心还有几套房,哥哥搞投资,未来妹夫家全国开连锁酒店,我想你们隔壁那个卖青梅酒的村子,还出不起这个价钱来请我演这出戏。”
云嘉树云丽丽:“……”
云村村民们:“……”
苏云韶双手抱胸,好整以瑕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来,继续。”
大花婶大声道:“你肯定是贪图我们村里的财产!我们村里的那些,远比你那什么大公司大别墅要值钱多了!”
“财产?”苏云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藏在槐树树洞里的那些东西吗?”
那一瞬间,所有云村村民都抬起了头,包括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云嘉树和云丽丽。
高然把那一大袋借运手镯和换命木牌拿了过来,打开一个口子给云村村民们看,证明他们不是胡说。
“啧啧,我确实没想到这么一个小村子里,居然有这么多的阴损玩意儿。”
苏云韶微微一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是国家特殊部门的高部长,专门办理灵异事件,当然,也包括你们通过手镯和木牌窃取他人运势的事。”
“顺带一提,你们这一村子的人需要先去警局,交代这么多年犯下的人口买卖和拐卖未成年女性和成年女性的案子,包括每一个和你们接头的人贩子具体信息和联络方式,接下去再去特殊部门,交代你们这么多年到底借了多少人的运势。”
云村村民们个个满脸灰白,如丧考妣。
对方能把他们做过的事一一说出来,可见调查得有多全面多仔细,要想从中脱身出来,怕是不太可能了。
以往都是警察被云村的人气到堵到说不出话来,这回难得见云村村民被人堵得说不出话,一个个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接下去的抓人过程,无比顺利。
即便是住在山里和山腰上的村民,听到下面的大动静要跑,也是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转,没有逃出云村的范围,抓捕过程零伤亡。
抓完人,送到山下警局,警察们连夜审讯。
本以为还要使上不少手段才能对付这群油盐不进的老油条,谁知一个个的都非常配合,搞得他们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过去不够凶残,这才显得威力不够。
事实上,早在苏云韶面对面和云村人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语言和符箓并用,攻破了他们的心理防线,再在审讯室里打上一张真言符,那不还有什么说什么?
村子里那么多人犯事,一个人做了什么,有太多人知道,就算自己不说,也难免会有村民说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坦白,申请减轻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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