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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页
    外公嘟囔,“那是还没到岁数,你等他三十再说。”
    陆斯砚举起手来,“我爸爸不抽烟也不喝酒,因为我妈妈特别讨厌烟味!”
    外公:啊这……
    算算时间,那说明陆以诚三十二岁的时候也没抽烟。
    外公死鸭子嘴硬,要捍卫身为长辈的尊严,“那等他四十岁再说。”他又嘀咕了一句,“四十岁啊,那我都化成灰了,这样,”他抬起头看向陆以诚,“你四十岁的时候跟乔乔给我烧钱的时候带句话,看你四十岁的时候抽没抽。”
    陆以诚表示这句话他可真不知道怎么回了。
    他只能再次看向江若乔。
    江若乔反驳:“他四十岁的时候,您也才九十二岁!您会长命百岁的!”
    “九十二岁……”外公摇了摇头,“那我可不敢想。”
    “大胆一点。”江若乔说,“先定一个小目标,活到一百岁。”
    “差点被你们忽悠过去了,”外婆说,“小陆,你过年打算怎么过?”
    陆以诚谨慎地回答:“您二老肯定是想斯砚的,过年就让斯砚在这边过。我在京市过就好。”
    “一个人过啊?”
    陆以诚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实也习惯了。
    去年过年就是一个人包饺子过的。
    “要不,就来我们家过年好了。”
    对于外婆来说,她并不是因为陆斯砚的这层关系才对陆以诚如此亲切。
    在这个孩子身上,她看到了太多东西。
    那些美好的品质,是很惹一个老人家喜欢的。
    在老一辈眼中,春节是最最重要的节日,这样的日子如果一个人过,未免太过冷清。
    江若乔替陆以诚回答了:“再说吧,还有十几天呢。”
    陆以诚心里松了一口气,也顺着她的话说:“到时候再看。”
    陆以诚发现了,江若乔在这个家里说话也很有分量。如果他说“再说吧”,外公外婆一定还会极力邀请,可江若乔说“再说吧”,外公外婆就不吱声了。
    吃完饭后,陆以诚很自觉地起来帮忙收拾碗筷。
    江若乔拦住了他,乜了他一眼,“你是客人,哪有让你洗碗的事儿啊。”
    陆以诚可不敢觉得自己是客人。
    不过江若乔拦他,外婆也拦他,他只好作罢,但坐在沙发上,时不时都会探头去看一眼厨房。
    厨房里,是江若乔围着围裙在洗碗。
    外婆还在扬声叮嘱她:“乔乔记得戴手套洗碗。”
    江若乔用溪市方言回:“晓得啦。”
    陆以诚很不自在。
    他总觉得,他坐在这里看电视,她在厨房洗碗,是一件很不对的事。
    这令他如坐针毡。
    外婆看他这样别扭,笑着摆了摆手,“行了小陆,你去帮乔乔吧,再不让你过去,只怕我家的沙发都要被你坐塌了。”
    陆以诚如蒙大赦。
    赶紧起身,将位置让给外婆,快步走进厨房。老房子就是这样,客厅窄小,厨房却比较大一些。江若乔正在往洗碗海绵上挤着洗洁精,陆以诚就进来了,她看了他一眼,他赶忙解释:“是外婆让我进来帮忙的。”
    江若乔哦了一声。
    貌似专心地洗碗,但又怎么可能真的心无旁骛。
    她身旁站着一个会呼吸的大活人呢,这个大活人还是陆以诚。
    她没注意到卷起来的袖子又下滑了。
    眼看着就要沾上水,陆以诚出声提醒:“当心袖子。”
    江若乔戴着手套,手套上也都是洗洁精搓出来的泡泡,反而不好将袖子卷上去。
    她垂眸,感受到旁边陆以诚的呼吸已经目光,故作平静地说:“帮我把袖子再卷上去。”
    陆以诚诚恳提议,“不用这样麻烦,我来洗就好。”
    江若乔:“?”
    行叭。
    皇帝不急……不,不对。
    反正他也不急。
    他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江若乔,你要原谅他,他只是一个呆子。
    “好。”江若乔干脆利落的将手套摘了下来,“你想洗就洗。”
    陆以诚没有戴手套洗碗的习惯。
    站在水池边,三下两下,极为利落的将洗碗池的碗筷刷得干干净净。
    江若乔也没出去,她还是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
    外婆买的洗洁精是那种西柚味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嗅觉出错,她总觉得,鼻间都萦绕着一股西柚清香。
    陆以诚将碗筷洗好以后,又用抹布将灶台跟抽油烟机都擦拭了一遍。他做事的时候,神情很专注也很认真,不会被外界影响,低垂着眉眼,江若乔也注意到了他之前说的手腕上被热油烫出来的疤,很小一块,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其实,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陆以诚都不是江若乔喜欢的那种类型。
    太过温和也太过内敛,不了解的时候,总觉得这是一个温水般的男人。
    她甚至觉得,陆以诚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意外。
    这样类型的人,除了一个陆以诚,她不会再对别人有好感。
    他是意外,也是很特别的一个例外。
    不,或者更准确地来说,陆以诚只有一个,也只有一个陆以诚。
    他很好,好到她也收起了那些算计,那些心机,带他来了溪市,也带他来了家里。她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另一个人让她这样毫无章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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