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浑身暖呼呼的,白雪站起身,趁小凡不注意,扫码付了24,背起书包就跑,声音从寒风里传过来,“姐姐,我上学去了,粥就当你请我了。”
小雪刚走没多久,昨天带着金丝边眼镜的那个中年男人又来了,今天他身边还带着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中年女人。
男人姓曲,是师大后勤部的部长,在学校里大家都叫他一声曲老师,和他一起来的女人姓蒋,是师大化学系的老师,也是曲老师的老婆。
昨天曲老师把那两个肉饼都吃光了,给老婆买的是普普通通的豆浆小笼包,宠妻狂魔曲部长内疚了一晚上,自从结婚以后,他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妻子来的,昨天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自己就把肉饼给吃光了。
到了饼摊前,曲老师点了两张肉饼,两碗绿豆粥,拉着老婆在小矮桌边坐下。
蒋老师埋怨他,“你说你,偏叫我来这么远的地方吃什么肉饼,我们今天系里组织登山,去晚了就迟到了。”
曲老师一看矮桌上多出来的蒜、陈醋和泡菜,心里大喜,指着这些东西对老婆说,“我小时候家里吃肉饼都是要就蒜的,这味道才正宗。”
蒋老师还是满脸不高兴,从家属院到这边不算近,明明是想就近吃一碗小馄饨的,没想到强行被带到了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摊前。
很快,两个外皮焦黄,热气腾腾地肉饼端了上来,曲老师忍住立刻就吃的冲动,先是夹起一块放到蒋老师面前的瓷盘里,催促她,“赶紧趁热吃。”又赶紧夹了另一块肉饼,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蒋老师看着丈夫那猴急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突然对一块肉饼这么热衷?
她满不在乎地夹起自己面前那块肉饼,一口咬了下去。
第5章 羊杂汤 白渣男原形毕露
十几分钟后,伊凡的小吃摊前涌上来一大群身着登山服的人,蒋老师冲他们招招手,“快来,就这家,这肉饼保证你们没吃过,这香味,像燃烧反应一样剧烈,像糖精溶液一样甜蜜,像光谱一样绚丽。”
她这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大抵也只有学化学的能听得懂了。
小矮桌坐不下这么多人,大家有的坐,有的干脆就站在小吃摊前看伊凡做饼。
她十指纤纤,舀起一大勺满满当当的肉馅涂在薄得像纸一般的饼皮上,随后折叠几下,直到面皮变成一个散形,每一层中间都填满了肉馅。
柔软白净的面皮中间裹满鲜香的肉馅,放进热油锅里一炸,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肉香便传了出来。
围在小吃摊前的几个老师集体咽口水,怎么这个肉饼闻起来这么与众不同呢?
等肉饼陆续上桌,小吃摊前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的咀嚼声,大家都没有心思再闲聊,这个肉饼真的如蒋老师所说,香得像燃烧反应一般剧烈。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昨天的回头客,剩最后三张饼的时候,小凡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是白建华,才叫了一声,“白叔叔。”就看到了站在白建华身后的年轻女人和女人手里牵着的小男孩。
年轻女人三十来岁,头发染黄了,剪着一个梨花头。小男孩和晓虎差不多年纪,长得瘦瘦小小的,十分单薄羸弱,仿佛被寒风一吹就会融化了似的,特别是和结实的晓虎站在一起的时候,便是小朋友的两个生长极端。
“嗯,小凡,还有饼吗?”白建华和她打了招呼,又对黄头发的女人低声说,“你先带孩子过去坐。”
黄头发有点犹豫,白建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她才终于带着那个羸弱的小男孩在矮桌旁边坐下。
“饼还剩最后三张,粥也还有,今天是绿豆粥,您要吗?”小凡回过神来,开始招呼白建华。
白建华点点头,“饼全要了,粥也来三碗。”
小凡这边烙着饼,心思都在白建华那边,看他和黄头发亲昵的态度,总觉得这俩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要真有什么不正当关系,还敢带到小凡这边来吃饼,胆子也太大了吧?
烙好一张饼,她先端到矮桌上放下。
黄头发女人有些犹豫,问白建华,“这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孩子能吃吗?”
小男孩闻到肉饼的香气早就垂涎欲滴了,听到黄头发的话,他眼睛里的光一下子暗了,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我想吃的,这饼闻起来好香。”
白建华递给她一双筷子,“没事,小凡姑娘是熟人,放心的。”
小男孩高兴极了,夹起一块肉饼咬了一大口,肉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白建华抽了一张纸巾为他擦嘴,小男孩高兴地说,“谢谢爸爸,这饼好香啊。”
伊凡正在煎饼的手一抖,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建华那边吃完肉饼以后就让那个女人带着小男孩先走了,伊凡收拾好小吃摊,见他还坐在矮凳上,伊凡语气不善地说,“白叔叔,麻烦您起身,我要收摊了。”
“哦,耽误你了?”白建华起身站到一边,看晓虎和伊凡两姐弟忙忙碌碌地收拾,晓虎虽然人小,但力气可不小,伊凡做的实木小矮桌,他能一个人搬起来。
看到这一幕,白建华感慨一声,“你们姐弟俩还真是不容易。”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小凡心里的那股气就蹭地往外蹿,再开口时语气就更不好了,“白叔叔,您知道为什么京东肉饼要就绿豆粥而不是罗宋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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