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太香了!”两个小团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晓虎口水都快要滴到餐桌上,“给我尝一个吧!”
“不行!”大炮立马捂住自己的盘子,“你姐姐不许你吃哒。”
“我没吃过这样的丸子,就尝一口。”晓虎都快哭了,“我刚吃的那些丸子没裹汁嘛。”
小胖师傅从厨房出来,手背在身后,走到桌前一伸手,手里端着一个小碟子,碟子上躺着三个乖巧圆润的小肉丸子,芡汁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湿漉漉的光。
晓虎一把抱住胖师傅的大腿,“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不至于不至于。”胖师傅把小碟子递给他,“赶紧吃,别让你姐姐看见了。”
食百味的厨房是玻璃墙的半开放式厨房,这俩傻子还以为瞒得住谁呢。
下午饭点一到,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等客人都走完,收拾好店里的善后工作,伊凡才踏着月光往家走。
回到家里,晓虎已经睡着了。
伊凡敲了敲白雪的房门,白雪还在做试卷,她揉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姐,什么事?”
“给你带的桂花糕,吃完再做。”
白雪刚好有点饿了,捧起桂花糕,一大口咬下去,香甜软糯,桂花的馥郁香气萦绕在鼻尖,写作业的困乏仿佛瞬间消失了,人都精神了不少。
她吃着桂花糕,却不停用手揉着眼睛。
伊凡问她怎么了。
“不知道。”白雪说,“也许是最近天气太干燥了,眼睛又干又痒。”
春天天干物燥,特别是春风一刮,别说眼睛了,连脸也紧绷绷的疼起来。
伊凡站起身,“我下楼给你泡一杯菊花茶。”
江萍正在厨房里准备明天做肉饼要用的肉馅,现在小吃铺生意好,常常有干不完的活,她把菜拿回来做,做好了明天再用三轮车运到店里,这样能随时给白雪送个水果,递点水,也当是陪着白雪一起熬夜写作业了。
伊凡取了一只玻璃杯,往里面放两片菊花,撒了几粒枸杞。
她往水壶里加半壶纯净水,放到灶火上烧着。
江萍一边搅打着猪肉馅,一边问道,“怎么晚上喝茶?”
“给白雪泡的。”伊凡说,“她眼睛不舒服。”
说到这里,伊凡想了想,问江萍,“菜市场能买到野生的荠菜吗?”
“唉哟,我还真没注意。”江萍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想了想,又摇摇头,“得明天过去看才知道,开学后店里生意翻了几翻,每天跟打仗似的,无关的事我都没注意。”
“那您明天去市场的时候要遇到荠菜就多买点回来。”灶火上的水烧开了,水壶呜呜呜地鸣起笛来,
伊凡往玻璃杯里注入滚烫的开水,明黄色的菊花和鲜艳的枸杞立刻在开水里绽放开来,纯净透明的纯净水也被染成了一种淡淡的琥珀黄色。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水往外走,走到厨房门口,又回头对江萍说,“要菜市场有荠菜卖,有多少买多少。”
吃荠菜也就两个月的时间,错过了就可惜了。
菊花茶段上楼递给白雪,伊凡却让她少喝,晚上水喝多了明天眼睛要肿的。
这茶水其实是拿来熏眼睛的,带着淡雅菊花香气的蒸汽一股股往眼睛上扑,熏得眼睛湿湿的,润润的。
熏了五六分钟,白雪拿下茶杯,眼睛果然舒服多了,不干涩了,还带着一点点凉意。
她惊喜地冲伊凡笑。
伊凡也笑着点点头,“快写作业吧,写完早点休息。”
看到深夜还在奋战的白雪,又想到晓虎才3岁就要被逼着吃讨厌的东西,江萍被渣男背叛,方老头富甲一方却妻离子散,孑然一身。
伊凡想起还是花魂时师傅给她说的话,【世人皆苦,万万不可动了做人的念头。】
她走回隔壁自己的房间,此时外面月光正盛,落在回廊上像是谁撒了一把盐。
在台灯下呆坐了一会儿,她拿过手机,打开了齐鸣的微信。
她找到洁癖齐的微信,给他发过去一条消息,【齐老师,你是幼儿园的儿童心理顾问,我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手机很快响了一声。
洁癖齐,【说!】
伊凡,【怎么样才能承包幼儿园的小饭堂?】
这条信息发过去后,对方沉默了半晌才回道。
【你也知道我是儿童心理医生,不是幼儿园后勤部老师对吧?】
伊凡默了,只怪齐鸣给她塑造的形象太过万能,自己理所应当地就觉得他应该什么都知道。
她半天没再说话,齐老板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洁癖齐,【现在太晚了,我明天问问。】
伊凡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委曲求全,仿佛高岭之花的齐鸣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她,而且是用一种近乎于和本身的立场妥协的态度在帮她。
要说齐老板没点别的想法,说出来连伊凡自己都不相信。
她其实一开始是拒绝这种帮助的,但这个男人看似清冷默然,其实无孔不入的触角已经侵入了她的生活,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睡觉前,伊凡还在捋着一堆杂杂乱乱的事情,晓虎的事,小吃铺的事,齐鸣的事...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她晚上做了一个梦,居然梦到齐鸣吻她了,是一个带着点潮气的冰凉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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