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学校的基础设施升级,都少不了这类“小熊猫”家长的付出。
园长歪过头,附在陈老师耳边说,“你们班这只小熊猫要照顾好了,千万别让他转学了。”
走出几个老师的视线,伊凡往前小跑两步跟上齐鸣的步伐,她抬起头看看晓虎,早就不哭了,正懒洋洋地趴在齐鸣肩膀上,跟要睡着了似的。
“下来吧。”伊凡冲他喊了一声。
晓虎立刻收紧手臂,小短腿夹紧齐鸣精瘦的腰,“我不下!”
现在下去肯定挨揍,晓虎又不傻,长在齐老板身上多安全。
说话间就走到了那辆冰川白的奥迪车旁边,晓虎不肯下地,齐鸣总不能抱着他开车。
他冲伊凡扬了扬下巴,“你来开。”
“车钥匙呢?”
齐老板往前送了送胯,“裤兜里。”
她抬起眼皮瞟了一眼,齐鸣穿的是一条暗格纹的西裤,略微修身的款式,勾勒出他颀长健硕的腿。
他的意思是让她把手伸进裤兜里去掏钥匙?这个动作也太羞·耻了吧?
她抿了一下嘴角,“算了,走回去吧,也没几步。”
齐老板勾起唇角,“哦,我想起来了,这车是一键启动的,不用钥匙。”
伊凡就在想要搞死他和放他一条生路,两种矛盾的情绪之间开着车上了路。
晓虎见暂时安全了,终于从齐鸣身上爬下来,坐进了儿童座椅里。
伊凡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的天蓝色儿童座椅,顺嘴问了一句,“你车上怎么会有个儿童座椅?”
晓虎立马举手抢答,“这是我的位置呀。”
齐老板眼底全是戏谑,“一家人嘛,当然要有晓虎的位置了。”
伊凡,活该我多嘴!
车子开过步行街,往前是右转,她很自然就转了过去。
齐老板那略带磁性的嗓音懒洋洋地在身后响起,“右转怎么不打转向灯?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语气里半分埋怨半分担心。
伊凡“哦”了一声,开了转向灯。
“这都过了弯道,再打灯会误导后车的。”
“知道了!”
他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怎么?我在车上你有点紧张?”
“闭嘴!”
世界终于安静了。
半晌,晓虎轻轻地叹了口气,“果然女人是老虎!”
回到小吃铺,伊凡只说做辣子鸡的鸡肉要腌过劲了,一头扎进厨房里不出去了。
还好回到厨房以后,那种对生活的掌控感又重新回来了,专注的做菜能暂时忘记今天下午的社死瞬间。
做贵州辣子鸡,最灵魂的当然是糍粑辣椒,要做出菜市场的水准也很简单,一定要用石臼来手工舂辣椒,机器是打不出这种味道的。
先把干辣椒泡水,让辣椒吸收水分后变得绵软,辣椒、生姜和蒜头放入石臼中一起捣碎。
石臼把辣椒捣得又糯又软,捣好的辣椒是有粘性的一坨,不会散开,所以叫做糍粑辣椒。
想要做出软糯的辣子鸡,菜籽油是关键,先用菜籽油将鸡肉炸到外皮焦香,内里软嫩的状态。
捞出炸好的鸡肉,再下入葱姜豆瓣,糍粑辣椒和蒜头一起炒香,大蒜不用拍碎,整头的蒜放进锅里和辣子鸡一起炖煮,炖到蒜头软烂,鸡皮酥软,贵州辣子鸡就做好了。
辣子鸡放进砂锅里里炖着,伊凡走出厨房,看到晓虎正和白雪蹲在院子里捣鼓一些健身器材。
她走过去问道,“齐老板呢?”
“走了。”白雪把哑铃收回袋子里,“刚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哦。”伊凡应了一声,心里一阵发空。
这种感觉真奇怪,他在吧,会觉得不自在,可他走了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是怎么回事?
白雪抬起头,见她怅然若失的样子,坏笑着打趣,“姐你不用担心,我妈给姐夫打包了酸菜鱼的,饿不着他。”
伊凡反手抽在她的后背上,“活不耐烦了你?谁是你姐夫?”
“嘴瓢嘴瓢!”
伊凡看了看满地的健身器材,“报上滑雪培训班了?”
“嗯。”白雪收拾好东西,撑着腰站起来,“老师让先练习体能,我今天测试体能不合格。”
她说完话,朝空气中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好香!”
“辣子鸡。”伊凡说。
白雪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变成懊恼,“啊~~~我以后不能吃辣了。”
江萍端着一盆葱走出来,闻言,诧异地看了白雪一眼,“怎么还不能吃辣了?”
“运动员不能吃辣,会加重身体负担的。”白雪一本正经地解释。
江萍在软垫上坐下,把葱放到膝盖上,捡出葱里的黄叶,“不是说好了先当兴趣培养,怎么就成运动员了?”
白雪信誓旦旦,“我要用专业运动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行。”江萍把捡好的小葱放进簸箕里,“看你能坚持多久,我拭目以待!”
俗话说,四川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贵州人怕不辣。
这贵州辣子鸡一端上桌,就是鲜辣扑鼻,但这香味和川菜火爆的麻辣又不太一样,是一种滋味绵长醇厚的香辣味。
满满一盆辣子鸡端上桌,鲜亮的辣椒油里卧着大块的鸡肉,一个鸡腿只砍三刀,每一块肉都连皮带骨,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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