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还好,就是真的还好,没有敷衍的意思。
因为心情不算好,所以把那些客气的礼节性词汇都去掉了,所以这种回答多少显得有些潦草。
不过好在回答完了以后他也察觉出来了,立刻说道:“谢谢夫人关心。”
薄柔摇了摇头,“没事的,如果累了的话就早点回去吧,正好我也该回去了。”
她说完就站住了脚步然后准备转身回去,只是她低估了这种裙子的范围性,她这么一转身裙摆正好刮到了一旁修剪整齐的绿植上,受到一个惯性牵引她身子当时就朝前扑了过去。
她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闭眼开启了痛觉屏蔽。
只是想象中的额头狠狠敲在地面的撞击声并没有传来,而且接触感也太像是坚硬的地表,所以薄柔就睁眼看了看。
然后就发现自己正扑在菲尔的怀里,她的脸正贴在他的胸口,手指也紧紧的揪着他衣服上的扣子。
她当时就立刻松开了手,立刻朝后退了一步,视线向周围看去,生怕被误会。
不过好在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她提起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刚想说什么就看他低头怔怔的看着他自己的手,似乎是上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奇怪东西当然是没有的,他只是在回味她腰肢的触感。
当真如他想像那般纤细柔软。
刚刚接住她的一瞬间,那种带着香气芬芳满怀的感觉,好像他整个胸口都被带着香气的棉花糖填满了,软的不可思议。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都让他忍不住流连忘返。
怪不得他们都说女人很软,他还以为那只是黄色的笑料,如今看来那些时不时就喜欢开这种玩笑的蠢货们说话也是有几分靠谱。
他微拢着手指,抬眼看向面前的女人,发现她头上的小礼帽歪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直接摸了上去。
薄柔一怔,刚准备开口就听他道:“帽子歪了。”
将帽子调整正当以后他就本分的退开了。
薄柔摸了摸头发上的小礼帽软声道谢:“谢谢你,菲尔。”
她的声音很动听,带着一种他没有听过的语调,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喜欢听。
尤其是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
“不用谢,夫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之前心中还有的郁气不知为何神奇的消散了,他半弯腰伸手将薄柔那被挂在绿植藤条上的裙角拿了下来,然后对她道:“还是我送夫人回去吧。”
发生了这种事故,薄柔也没客气,顺从的让他送她回了屋。
“谢谢你菲尔,今天我感觉很开心。”
她轻笑着,唇边两侧的小酒窝也向他展示着可爱的弧度。
菲尔站在她门前温声回道:“夫人开心就好,如果夫人喜欢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去。”
她捂唇轻笑,黑眸里的灵动和娇美的笑容无一不让他看着了迷。
“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明天见菲尔。”
“明天见。”
菲尔这话落下眼前的门就被合拢了,他看着那扇关闭的门,明明今天还没过去心里开始期盼起明天的见面。
她可真美啊,他从未见过任何像她一般神秘又灵动的女人,像是从东方来的精灵一样。
明明上午还在极力排斥的菲尔如今这会就已经自甘堕落的回想着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在他怀中时身体细微的感受。
他一路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自己房间,他只知道她身上很香,而且跟他们这种喷的香水的香不同。
她身上的香气是那种幽远宁静的香气,像是山上的山茶花开了,静静地开放,扑落了满地的芬芳的感觉。
他将触碰过她发丝的那只手放在鼻前,一丝淡淡的香味从上飘进鼻腔,他微眯起碧蓝的眼睛回味着幽香。
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很像是他之前痛斥的那些蠢货抽烟的模样。
一副上瘾又无可自拔深陷其中的样子。
*
薄柔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当然不是她想起大早,而是一大早上娜丽莎就开门进来为她穿衣打扮。
要她说也没什么好打扮的,反正不管怎么换还是一身黑。
听她们说,她这身黑起码得穿到老伯爵下葬,而老伯爵距离下葬还有一周时间,所以她至少要穿一周的黑裙子。
不过黑裙子和黑裙子之间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说她之前那套很保守,这套则是v领低胸露后背,胸前还有一朵黑色蕾丝做的大玫瑰花。
伸手让娜丽莎给她带上黑色长手套,头上又带了一顶黑色小礼帽,薄柔这才款款下楼去吃早餐。
当然等她下楼的时候菲尔早就坐在那等着了。
他其实也不想这么早下来,但是他在屋里实在是坐不住,就想出来看她,所以干脆就直接下楼坐在位置上等她。
为了凸显不那么刻意,他特意拿了文件翻着看。
当然也不是做样子,关于这个庄园的全部事情远远要比他昨天做的财产分割要来的更复杂,他必须得全部了解以后才能妥善处理一些杂碎的问题。
比如说仆人赡养问题和房子归属权。
所以等薄柔下楼的时候就看他一脸认真的盯着手里纸张,因为距离太远,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的东西她根本看不清,她也没打算看。
“早上好啊,菲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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