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越长得那么好看,喜欢他的姑娘肯定不在少数。
盛家门第又不差,他平时洁身自好,姑娘家都抢着要嫁给他。
卫璟一言不发握紧拳头,裴琅抬头只看见太子绷得很紧的脸庞,和一动不动的喉结。
卫璟扯了下嘴角,居高临下的语气笃定的说:“他娶不成的。”
他可不信,盛家人都胆子让个不举的人祸害家世门第相当的贵女。
除非他们盛家是不要名声了。
裴琅想了想,“我也希望他娶不成。”
这里没有让人,裴琅说起浑话就无所顾忌,他在边城就肆无忌惮,有时说话确实粗鲁,“就他这样的,细腰翘臀,身板瘦弱,皮肤白长得还好看,即便是男子,也会被那帮蛮子抢了去做老婆。”
卫璟冷眼横了他,眉心跳了跳,“你闭嘴。”
裴琅没料到太子竟然生气了,瞧着怒气还不小。
裴琅便不再吱声。
这种话,他也不会去别人面前说。
不过裴琅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盛清越要过生辰的消息,不过他似乎没打算宴请他们。
裴琅在边城可是别人争着抢着要巴结的对象,骤然遇到冷待,很不习惯。不过其他人也没有收到盛家的请柬。看样子他是不打算请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裴琅很不爽,小将军还是有点脾气。
他勾结了江桓,强行要给盛清越过生辰,提前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包了间酒楼。
既然是生辰,就要备上礼物。
江桓不知道送什么合适,他以前从未送过盛清越礼物,不清楚他喜欢什么。
于是江桓从库房里拿了套墨砚,让底下人郑重包了起来,他和顾青林关系要好,忍不住跑过去问顾青林打算送什么礼。
不知为何,江桓不想被他比下去。
顾青林在家喂后院那池子的鱼,颇有闲情逸致,“还没准备,你急什么?”
江桓见他不怎么上心,也在意料之中。反倒衬的他眼巴巴着急上火凑过去讨好盛清越似的,他有点说不出的恼怒,“我不着急,谁说我着急了。”
他继续嘴硬,“若不是上次害他生病了,我才不想去给他过生。”
顾青林懒懒抬眸,眼中带笑,“嗯。你可以不去。”
江桓就闭上嘴不再说话。
—
盛皎月不清楚他们在闹什么,莫名其妙,请她去吃饭。美名其曰帮她过生辰,好好热闹一番。
她知道后两眼发昏,她并不想同他们打交道。
推辞几回无果,迫不得已还得赴宴。
父亲知道倒是很高兴,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慈爱,拍拍她的肩说:“你现在就做的很好。和他们处好关系总归没有错。”
盛皎月有苦难言,她每日都战战兢兢,生怕出一丁点的错。
而且胸口被束的很不舒服。
她忍不住说:“父亲,我们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盛暄沉了脸:“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已经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以后也不会被人发现。
盛暄知道她辛苦,但这也是不得已为之,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说:“你哥哥卧病在床,常年昏迷不醒,腿脚又很是不便,如今只能靠你瞒着。”
盛皎月知道她父亲固执,没想到竟然这么固执。她红着眼睛问:“若是被人发现,我们全家都……”
“住嘴,别说了。”盛暄不想在她生辰这天斥责她,“出门吧,早些回来。”
盛皎月的心像是被人攥住,不断往下坠,她愁眉苦脸上了马车,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睛也越来越红,她宁肯昏迷不醒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她哥哥。
小时候,酷暑时节。
母亲会带着她去江南住上半个月,那段时间,兄长每日能清醒两个时辰,夜里还会陪她坐在树下看星星。
她和兄长,仔细看长得其实并不是很像。
兄长的眉眼更锋利,更有攻击力。没有她这么女气。
盛皎月也想去江南,躲在那里,不用像在京城如履薄冰,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也不用日日胸前裹着白布,勒的骨头疼。
等到了酒楼,盛皎月的眼睛还有红的,她将手帕浸湿,擦了擦眼睛,深深呼吸两口气缓缓下了马车。
酒楼气派,一楼热闹,二楼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盛皎月刚到就被掌柜客气请到二楼贵客的包间,她看见了江桓,出乎意料又在这里碰见裴琅。
小将军似乎半点都不害怕被人发现他就在京城,也不知该说他胆大包天,还是年轻气盛。
裴琅见他穿了身月牙白交领长衫,一派高贵,犹如濯濯青莲。少年生的白,哪哪儿都白的发光,唯有这双水盈盈的星眸里掺着淡淡的水红,融化几分清冷,像是故意装的楚楚可怜招人心疼。
裴琅感觉边城妖媚的胡姬都没有他会放钩子,抬眸时的一个眼神,就足够旁人遐想连篇,产生怜爱。
裴琅率先将准备好的生辰礼推到他面前,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不知装了什么,他对盛清越笑了笑:“这里面可是我花高价从胡商那里买来的。”
盛清越抿唇,“多谢。客气了。”
裴琅感觉他冷冰冰跟自己说着话,也好看的要命。
江桓将备好整套纸笔墨砚递给他,“不值钱,但是好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