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帮你解决了江桓这个麻烦,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盛皎月说:“你不用帮我,他也找不过来。”
江桓都没看清楚她的脸,光靠一双鞋子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她。
顾青林心想她果然还是天真,还是被保护的太好,没见识过他们这几个人真正的手段。不过也是,从前在太学,老师们偏爱于她,一方面是她长得招人喜欢,另一方面是她看着就是纯。
呆呆的,笨笨的,天真善良。
顾青林慢慢和她说:“他让人一个铺子一个铺子到处查,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你的头上。”
顾青林是今日得了一样她贴身戴的东西心情才好,才愿意同她说这些。
马车已经绕回盛府,顾青林摸了摸她的脸,又意味深长扫过她身上的官服,她似乎喜欢当官,可以后总归还是要脱下这身官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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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皎月觉得今天被顾青林缠住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太子送的那样首饰被他带走了,不用她小心翼翼找地方扔掉。
她刚回府被哥哥请过去用膳。
先前听说哥哥已经能站起来还很高兴,可这几回她见到的都还是坐在轮椅里的哥哥。
哥哥话不多,听闻她这两天没睡好,给她送了助眠的香石。
盛皎月拿到香石,也没哥哥是如何知道她睡不好这件事,可能这就是双胞胎之间的心有灵犀。
盛清越在妹妹离开前,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神深深,“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过不了多久,就能以三小姐的身份将她送走。
京城是非之地,她身边又都是豺狼虎豹。
早走为好。
盛皎月睡前点了香石,倒真的做了个美梦。
上辈子,七皇子暴毙之后。
父亲就知道事情不妙,将哥哥接了回来,还要将她嫁出去。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她成婚,皇帝就驾崩了。
后来的事情,就不受她的控制。
她梦见自己见到了父亲为她寻的未来夫君,不是程家的小公子,而是名模样俊秀的青年,家中行商,身世清白。
不是鳏夫,也没有陋疾。
盛皎月原想着就这样罢。
嫁了人远离纷争,于是她称病请了假,按照计划再过上半个月就该称她病故。
已经把持朝政的太子殿下,从那个时候起就不对劲。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透了他们的把戏,自她称病之后日日来盛府探病,还带了太医亲自为她治病,扬言治不好就将太医的头给斩了。
太子捏着她的下巴,拇指缓缓移动,落在她的颈间,漫不经心捏了捏她后颈的白肉,“连个伤寒都治不好,你们盛家也就走到头了。”
她想“死”都没死成。
反倒是他父亲帮她找的未来夫婿得了病,归家后竟是奇迹般的好了,不久之后就娶妻生子。
盛皎月这场梦醒,刚好天亮。
府上大清早就开始在忙碌,底下人忙的不可开交,长廊和屋檐底下都挂满了红绸缎带,灯笼都换成了新做的。
二房的五妹妹要成婚了。
年前定的亲,再过半个月就要成婚。
府里提前准备布置,热热闹闹办喜事。
盛皎月让云烟去库房里挑了几样好东西,又添了五百两银子做红包,她一并带到四妹妹的院子里,当作她的新婚礼物。
女孩子,还是要有些银子傍身才好。
盛皎月刚踏入五妹妹的院子,遇上了盛清宁。
冷漠的弟弟,见了她难得没有甩脸色。
盛清宁直白盯着兄长的脸,上上下下的审视打量,丝毫不知尊重二字要怎么写,他说:“哥哥,你瘦了。”
先前脸蛋圆乎乎的,下巴都肉肉的。
那样才好看。
也许是官场勾心斗角。
哥哥是个笨人,吃亏是常事、
如此才瘦了。
盛皎月本不想搭理不喜欢自己的人,也没有多余的空闲去讨好一个对自己有意见的人,但是忽然间她想到有件事倒可以找他帮忙。
于是她先让云烟将备好的礼给五妹妹送了过去,她则将盛清宁叫到一边,咳嗽两声,“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盛清宁:“?”
盛皎月正经问:“风月楼里的漂亮小倌,贵不贵?”
若是不贵,她可以帮太子找一个。
这样太子就不会来纠缠她。
盛清宁看着兄长的目光顿时微妙,逐渐从恶心到复杂,心里竟然毫不意外,仿佛他孱弱不能自理的娇贵哥哥就是喜欢男人才正常。
但是他怎么能去找青楼里的男人呢?
什么东西也配碰他?
盛清宁说:“没有。”
他冷嗤:“哥哥真是不挑。”
说完,盛清宁就怒气冲冲的离开。
留下盛皎月一人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冒犯了阴晴不定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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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府忙着准备五小姐的婚事。
期间太子又送了不少东西过来,盛皎月依然像之前那样让云烟扔了又或者是直接埋了,一样都没有打开看过。
太子的心意,她敷衍自成一套。
卫璟问起来,盛皎月能眼睛都不眨说喜欢。
每次问,她都是——
“好看的。”
“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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