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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转念一想,本门中也有如天命剑这般的武学,大抵天下武道一途,臻入化境便是如此。
    “这侵入旁人体内的内息,便是卿心?”桑萦问道。
    “不错。”
    杜温行应下她,复又说道:
    “因此也只有春江花月的内功能够催动这种内劲。”
    听杜温行如是道,桑萦心中却是有些不解。
    “可是长寅已然去世多年,为何师父还会身中此毒?”
    “此事却是个疑点。”
    杜温行也皱起眉头缓缓道,“倘若当世除长寅之外还有人会这门功夫,只怕这江湖又要生乱。”
    杜温行的语气显得忧心忡忡,一旁一直不声不响喝茶听着的陈颐却在此时开口道:“如今已入乱局,再乱些倒是也无妨。”
    桑萦满心皆是这棘手的卿心,此时也没作声,细细回想着当时在京中,褚茯苓随口提及的话。
    “前辈,当日我同药王谷谷主的女儿有过一面之缘,她说她同褚谷主上魔教圣坛之时发现,如今的魔教似是已经有了新任的教主,不知前辈对此事可知晓?”
    桑萦的话音落下,杜温行尚未开口,陈颐举盏的动作却是一顿,他的声音显得莫名虚幻,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追问桑萦。
    “新的教主……褚茯苓对你说的吗?”
    “是,褚姑娘说当日她和褚谷主险些便没能走出魔教,且那次,褚谷主也受了很重的伤。”
    桑萦对陈颐解释了句。
    “她可看清那人样子了?”陈颐神色有些郑重。
    “那倒没有,她说那人一出来周围皆是迷烟,待她醒来时,褚谷主已将她带离魔教。”
    杜温行似是对这事意外至极,他沉思良久,叹道:“我从未听说过此事,待会便得安排人下山去详查。”
    “如今想来,这一段时间,魔教动作颇多,定然也是因这位新的教主了。”
    “我派同魔教原是有些渊源,长寅虽与先师同辈相交,可实则年纪比我还小些,我同他也算是故交,对他的性子也算是了解。”
    他望向桑萦,语气颇为叹息:
    “当日你来时,同我提起淮山派和碧涛剑派灭门一事,我当时只想着,以长寅的性子,断然不屑于做这等事,而如今这暹圣教群龙无首,当年聚集在长寅身边的六大高手,死的死,伤的伤,活到如今的也都成家立业,自立门户,如今的暹圣教不过是一盘散沙,心里便觉着这些灭门案幕后另有其人。”
    “却没想过,如今这暹圣教竟是有了继任教主。”
    杜温行此言,桑萦立时想起当时她同杜温行说此事时,杜温行的态度,当时便觉出他心下偏向魔教,只是不知缘由。
    她看着杜温行,斟酌着轻声问道:
    “前辈是觉着长寅在世时的暹圣教不会做这种灭门的事?那为何暹圣教如今被称作是魔教?”
    闻言,杜温行长叹一声:
    “魔教这个称呼,是长寅死后,江湖上对暹圣教的称呼,他在世时,这暹圣教虽是鼎盛的声势,行事也高调惹眼,可滥杀无辜、伤天害理的事却也是没有的。”
    “是长寅死时发生了什么?”桑萦顺着杜温行话意道。
    杜温行点点头,“长寅是因众江湖门派围剿而受了重伤,然后他负着伤杀上各大门派,当众将当日参与围剿的人强杀后离开,便是那个卿心,死的那些人皆是当时那些门派中德高望重之人,当着门中众人面前经脉寸断爆体而亡,却无人能留下长寅。”
    “他连杀三十余人,当日参与了围剿相思顶那一场大战的人,无一人幸免,但当时他本已身负重伤,又使了不知什么法子,强行提升内力,回到相思顶后没多久,便传出来他自绝身亡的消息。”
    桑萦听得有些不解,“既然暹圣教不曾做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围剿?”
    “这我便不知了,当年这事的知情人如今也都死得差不多了,具体内情如何,只怕也是说不清楚了。”杜温行叹道。
    “大凡纷争,所图无非就那么几种,为财、名、利而蝇营狗苟,套个冠冕堂皇的说辞,便能占个先机,当年的暹圣教行事太过招摇,只要长寅坐镇一日,有些人便食不下咽,坐卧难安。”陈颐蓦地出声,语气带着他鲜少会有的讥嘲之意。
    桑萦没想到陈颐会这样说,心中隐隐觉着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她想了想,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转而继续问杜温行:“那这卿心,除了长寅本人,可还有旁人能解?”
    “如今的魔教新任教主可能解此毒?”
    “其实这卿心之毒,我当年也问过长寅,之所以说是长寅亲至才能解,是因为这毒是一种内息化劲,解这毒伤,需要他独创的那三套武学,若旁人也能同时催引这三种内力,引至伤者体内,自然也能化解。”
    他看向桑萦,“所以眼下这太古承天决,你若能参悟,也算是有了些希望。”
    “春江花月、太古承天决、那第三种武学是什么?”桑萦问道。
    她话音落下,杜温行却沉默下来,他看了陈颐一眼,陈颐却如同不觉。
    片刻后,杜温行缓缓开口:
    “第三种,是你们天归剑宗的天命剑。”
    桑萦完全没想到。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长寅,他也会天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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