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学是为了将来有更好的发展。把我做的家务都让国庆干,我就比他学习好了。”小芳冷冷地说。
自从那天在院子里,李玉珍说不如不救她,小芳的心彻底凉了。
原本她还想感念原主的寄身之恩,并且爱屋及乌,现在看来她错了,能决绝地喝下农药,原主该有多么绝望。
“死丫头在这等着我呢,女孩子不会做家务怎么嫁得出去。”李玉珍骂道。
“我会雇个保姆做家务。”小芳想想以后家务活可以雇保姆,吃的可以叫外卖,只要有钱,根本不需要做这些琐事。
“你做梦去吧!”李玉珍听了小芳的话,简直像痴人说梦,她压着火继续干自己的活。
小芳懒得再和她掰扯,得把精力放在画图上。
唉,要是有手机、电脑,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芳拿出笔、纸,又开始设计家具图。
小芳因为画图,早上她没有去跑步,该吃早饭的时候,想出的灵感还没有画完。
李玉珍又发牢骚了:“活也不干,饭也不吃,成天瞎忙活。都成了少爷、小姐,等我伺候!”说完把粥碗重重地墩在桌子上,稀饭溅了出来。
“妈,别说了,一会我洗碗。”国林赶紧打断了李玉珍,生怕她唠叨起来被小芳听了,扰乱了她的灵感。
李玉珍用眼睛斜楞着国林,“才挣了几百元,就把她供起来了,我伺候你们二十几年,也没人体谅体谅我的辛苦。”
“妈,为了国林好,少说几句吧。”国强把碗底的粥喝完,用手背抹了抹嘴巴,“一会儿我洗碗吧,照相馆开门早也不一定有人来。”
“那哪行,万一来人照相……”秀芝正帮儿子小虎刮碗底,一听国强的话,她急了。
小芳拿着画纸从东屋出来,外屋饭桌上的话,她听得真切。
她感觉自己就像这家的长工,只要一会儿不干活,主人都抓心挠肝般的难受。李玉珍碍于国林的前途,对她又无可奈何,只能过过嘴瘾。
小芳把图递给国林,“我画了两张图片,看看如果能做就都挂橱窗里。”
国林接过来看,是两张彩色衣柜图。他拍着大腿,赞不绝口:“这款式太好看了,你在哪里学的?”
“我在杂志、电视上看的,能做么?”她的见识可是上辈子熏陶出来的,见过的家具样式新颖不足为奇。
小芳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后世穿过来的,他们家的小芳早已经脑死亡。
“差不多能做出来。”国林接着又感慨起来,“我与世隔绝两年,看来与社会脱节了。”
“三哥,我也画不出来,我是不是也脱节了?”国庆推了推眼镜揶揄道。
“嘿,臭小子!”国林用一根手指点了下国庆的头,“哥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国庆讪讪地“噢”了一声。
“我说国林,你赚了钱不往家交点?”李玉珍实在忍不住了,她已经期待多时,可三儿子就是不提不念。
“妈,我正想说呢,这次挣的二百多元钱我先留着做备用金,还要配点工具,等我再挣钱再说吧。”
“我们养这一大家子,每天辛辛苦苦,剩不下几个钱,哪像老二清闲自在。”不知秀芝是真羡慕老二,还是说给老三听。
“你让大哥也做上门女婿。”国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冷冷地说道:“再等等,等我有能力就不麻烦你们了。
“谁知道还要多久。”秀芝还在步步紧逼。
“一家人说什么呢?都赶紧吃,该干嘛干嘛!”国强的火气不知是冲媳妇还是冲弟弟。
“一家人吃个饭也不消停。”李玉珍用筷子敲了敲桌子。
小芳心说也不知道是谁引起来的。
第9章
这天,国林正在院子里给人制作家俱。
张楠坐在大门口写作业,小芳则坐在一旁。她右手拿了一只画笔,左手托着下巴,脑子里想着家具样式,耳朵里钻进“吱吱”的电锯锯木声,刺耳的声音吵得她心烦意乱,哪还有心思画图。
她让楠楠收拾了书本,挪到照相馆里学习,国强把靠近门口的收款台让出来。
“大哥,我上回说的婚纱照的事,你考虑没有?”小芳见照像馆冷冷情清的,遂又旧话重提。
“投了钱没人来拍,钱可就都打水漂了。”国强看到弟弟赚钱,他也有些心动。
国林印证了什么叫做空手套白狼,可自己这照相馆是要真金白银投进去的,风险大得很的,国强不能轻易做决定。
“外面橱窗里的照片太古板。”小芳嫌弃地说道,“换上新背景纸,把艺术照、婚纱照摆上,有点活力。”
“光服装就是一大笔钱。”国强咬着后槽牙,憨厚老实的他,还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
“缺钱和老二借呀!”小芳很自然地脱口而出,后世创业都是找天使投资人,借钱做生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借钱背饥荒,呃……压力太大。”国强还在犹豫着,照像馆刚刚稳定些,虽说挣得不多,生活还可以。如果赔钱了,又要过上节衣缩食去还债的日子,国强想想都压力陡增。
“有压力才有动力,穷则思变。”小芳继续鼓动大哥。
国强一时说不出话来,妹妹变化挺大的,像变了一个人,原先总是寡言少语,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还敢和妈顶嘴,也许重获新生会令人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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