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听见脚步声转头,瞧见她,扯着嗓子道:“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看着弟弟,这里有娘就好了。”她眼神闪烁,有些窘迫的闪躲。
叶暖走近,接过她里的打火石,软声道:“娘,您身上还有伤,还是我来吧,”
苏氏眼圈突然红了,抬手抹脸,原本乌黑的灰莫糊满脸都是,哽着嗓子道:“阿暖,娘没用,连火都生不好.....”
叶暖伸手轻柔的抱住她削弱的身板,“娘,别难过,没有人生来什么都会,以后慢慢学就好。以后我们还要学做饭,种地种菜,养鸡放羊.....一切都会好的。”
苏氏觉得自己委实没出息,一大把年纪,还要女儿安慰。当即擦擦眼泪,声音不复方才的软弱,带了几分惯有的倔强:“嗯,只要你和小虎在都会好的,你小心些,我去看看你弟弟。”
叶暖点头,等苏氏回屋后,她先去水缸旁看了看。六只水缸都只接了一半,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
看完水缸她转身去灶房,透过浓烟她瞧见灶房里的大锅有些生锈,不洗干净根本没办法烧水。她先将灶肚子里的废柴捡出来弄灭,又在灶房里翻找一圈,找到个陶土壶,用杂草将上面的灰擦干净又拿到外头用水过了一遍。
水缸里的水她方才尝了口,味道很奇怪,但应该喝不死人。现在就先将就一下,等完全天亮她再想办法把水过滤一遍。
她又在围墙下捡了几块土砖头,临时搭土灶,点火烧水,把干净的菘蓝放进去煮,不多时水开了,苦药味弥散开。土灶里的火不停的跳,她盯着有些出神。
屋外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鸡鸣。
药煎得差不多,她翻出一个破损的碗,用水冲干净后,提着陶壶一起往屋子里走。
屋子里苏氏抱着儿子睡了过去,叶暖把陶壶放下,轻声道:“娘,你先起来把药喝了再睡。”
苏氏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叶暖倒好药,把碗递过去,见苏氏看着碗发愣,解释道:“家里只能找到这些破碗。”
苏氏哪里是在看碗,是在看女儿发红的手。
苏氏接过碗,先哄着儿子喝,自己才喝。叶暖也喝了一碗,边收拾边道:“娘,你陪着小虎再睡会儿,我先去忙了。”
她将剩下的菘蓝根放好,又收拾好土罐,开始整理灶房。锅里头生了绣又没钢丝球,好在灶房的土墙上放了把丝瓜瓤,拿来清洗锅正好。
日头渐渐升高,叶暖清理干净灶房又开始忙活过滤缸里的水。她先去屋子里找了件衣裳,又找来泥沙石子铺在上面,拿来屋子里露洞的木盆放好。
六口缸,要对成三口才行。她费力的挪动缸,盛了一半水的缸太沉,她怎么使力都移不动。又试了几次,手都红了,还是移不动半分,正有些气馁,房门突然打开。
叶小虎迈着小短腿一溜烟朝着她跑来,丝毫瞧不出昨晚发烧的模样。
“阿姐,我来帮你。”
叶暖心说:你个小娃娃能顶什么用。
然而下一秒,叶小虎咿呀一声喊,大缸直接被他抱起来了。抱——起来了!!!直到他抱着缸往西屋走,叶暖才从目瞪口呆中回神,喊道:“回来!”
叶小虎又咿呀咿呀的往回走,哐当一声把缸放下,扬起笑脸,葡萄似的大眼全是疑惑:“阿姐?”
叶暖相当震惊!
她弟才五岁,昨夜也有帮忙搬水缸,但好像力气正常,怎么过了一晚上力气这么大?
叶暖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苏氏,苏氏显然也被吓到,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
“阿姐?”叶小虎扯着她衣袖摇晃两下。
叶暖回神,结巴了两声:“我是想把水缸里的水倒到旁边的水缸。”介于叶小虎年纪小,她又解释了两遍。
叶小虎摇头晃脑,明白她想干什么,矮矮的身子蹲下,咿呀一声又把大缸抱起来,对着另一只大缸就倒。
这下叶暖和苏氏总算是看得清清楚楚,苏氏跑过来,将叶暖拉到一遍,覆在她耳边惊疑不定:“阿暖,你弟怎么回事?怎么一晚上力气这么大,不会是烧坏了吧。”越说越觉得可能是这样,心下越发担忧起来。
叶暖思索良久,只能想到大概是灵泉的缘故。
但以前她喝灵泉那么久,也没听说过会变成大力士,更何况之前她和苏氏也喝了带灵泉的水,力气并没有变大。
难道是浓度问题?
空间里还有三滴灵泉,要是她现在喝一滴,是不是也能变成大力士?一力降十慧,在这荒原,有一身大如牛的力气就是碰到马匪也能一战。
叶暖很是心动!
趁着所有人没注意,叶暖直接吞了一滴灵泉,暖流在腹部流转,她等了会儿,学着叶小虎的姿势蹲下,一把抱住大缸。然而大缸纹丝不动,她又试了试还是不动。
叶小虎放下手里的缸,嗒嗒的跑过来,在她对面蹲下,咿呀一声,她手里的缸——起来了!
叶暖:“.......”为什么她弟喝了灵泉变成大力士,到她这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不科学!
她脸发红,面皮开始发痒,尤其是右边疤痕处。叶暖放下手里缸,隔着粗布摸摸右边脸颊,还是一样的粗糙,仿佛刚才的痒是错觉。
感觉浪费了一滴灵泉!
叶小虎还想去抬别的缸,苏氏连忙蹲下拉着他来回打量,着急道:“小虎,还有没有哪不舒服,你力气怎么突然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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