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狡猾了!
谁要马匪和解,戚无泽咬牙赔笑:“嗯,阿暖你快去睡吧,我们很快就聊完了。”
叶小虎扯扯她衣袖,急道:“阿姐,我肚子还疼,还要如厕。”
叶暖再有怀疑也只能带小虎先去如厕,等隔日清晨起来,瞧见俩人脸上并无青紫,但走路姿势却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了?”
戚无泽看看褚雪松,褚雪松端坐在露台前很自然的回:“昨夜聊太晚,天寒地冻,估计是着凉了肚子疼!”
苏氏蹲在院子口边择菜边道:“天委实太冷,盖被子都冻死人,比京都冷多了,昨夜小虎就着凉了。”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抬头看天,一个低头喝茶。
是这样?
叶暖提着篮子往外走,经过池塘边上无意中瞥见满池子残荷断枝,像是被人用力拔拽过。她停顿一秒,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天黑前这里还好好的。
他们聊天把荷叶、树苗都聊死了?
日上中天,桌上摆好四菜一汤,一桌子人围坐在一起,叶暖坐在苏氏和小虎中间,其次是阿涯、戚无泽、褚雪松。她刚夹对面的鱼丸,两双筷子就一齐赶到,丸子没吃到,倒是这俩人你来我往的较劲。
好好的一碟丸子直接戳飞了,好巧不巧往苏氏那边飞去。被砸了满脸的苏氏恼怒,一拍桌子,汤全撒了。
戚无泽立马站起来,绷着脸一动不动,内心却慌得一匹。
那是阿暖娘!
是阿暖的——娘!
褚雪松手上还握着筷子,僵硬的一动不动,他余光瞟向叶暖,叶暖正着急忙慌的给她娘擦脸。
苏氏暴怒,冲着俩人吼道:“都给老娘滚!哪来的回哪去!”
滚是不可能滚的,褚雪松向来听不懂人话,脸皮奇厚,躲在屋子里半日又跟没事人一样出来晃悠。倒是戚无泽有些老实,滚完后发现褚雪松没滚,立马又滚回来了。
两边的人开始努力撬墙角,逮着机会就在叶暖、苏氏和叶小虎面前说自己主子的好话。苏氏不胜其烦,忍了半个月终于又爆发了。
农场里硝烟弥漫,叶暖也受不了了,腊八那天把两拨人都打发回去。连同长工都发了米粮,又送了年货一起弄走。
年底罗木城很忙,作为城主戚无泽必须要回去主持大局,高藏锋请了又请终于把人弄走。走到半路他忽然记起峨眉春蕙还在农场,干脆又回去了一趟。
月黑天冷,他不想惊动众人,偷偷拿完就走。刚接近农场,就瞧见牧场边上影影绰绰似乎有人。戚无泽眸光微动,想着哪来的小贼,他放轻步子,悄无声息的靠近,正想动手就听见熟悉又欠凑的声音。
“阿暖,我孤家寡人的,回褚家村也没意思,能留在这过年吗?”
叶暖裹紧衣裳,手里还提着木桶,风一吹瑟缩起来,抖着声道:“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褚家村那么一大帮人不是人啊,那么多年也没见你寂寞死,快走!”
说完她就往回走,褚雪松跟在她身后又喊了两声,最后干脆拦在她面前。
叶暖不耐烦:“又怎么了?”
褚雪松轻笑:“阿暖明明知道我和戚城主为何不对付,怎么不挑明?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在给我机会。”
“阿暖还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叶暖:“你半夜跑回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那我可以明明确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可能。”她又瑟缩一下,叹了口气道:“还有,别在和戚城主不对付了,我和你就是合作的关系。”
褚雪松睫毛颤了颤,不死心的问:“那他呢?”
叶暖不说话,沉默中,褚雪松嘲讽一笑:“我懂了,还真被她说中了!”
“哪个她?”
褚雪松不接她的话,转身往外走。叶暖抖抖身子,提着木桶赶紧回去睡了。
褚雪松走出老远突然停下,朝着身后冷声道:“出来!”
“你都听到了,是不是很高兴?呵....”对面的人一直不说话,褚雪松被这无声的嘲笑压抑得难受,突然拔剑朝他冲去,刀光剑影间他被无数次踢翻在地,然后又爬起来,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
躺在冰天雪地里突然呵呵大笑起来,半晌,褚雪松撑着剑爬起来,嗤笑一声:“走了....”
戚无泽起身,嘴角被砸得有些抽痛,等那边脚步声彻底远去,他才重新回到农场偷偷把峨眉春蕙拿了回去。
天越来越冷,年底的雪越发大,不仅荒原连关内也遭了大雪。街边时不时发现冻死的乞丐,就连普通百姓人家也冻得受不了,死了不少人。
姜姬原本预测荒原会乱,趁机进了一匹刀剑武器,但等啊等,等了两日等来长老堂覆灭。褚雪松那疯子把卫家寨一把烧了,不听话的马匪全杀了,该褚家寨为褚家村的消息。
荒原不仅不打仗,罗木城与褚家寨还一家亲,全跑云间农场做生意去了。
姜姬一大批货砸在手里,又加之之前屯的大批米粮油盐,胭脂水粉药材器物。才半年造物阁就亏掉两年的营生,这下都不用做假帐,账面难看的简直想死。
账目呈到上头时,那人大发雷霆,责问姜姬后竟然想派其他人来接手造物阁。
姜姬冷笑:“还真是无情!老娘都搞不定再派人来又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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