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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理她,她应该会自己走吧。
    一夜醒来,天下起小雨。八月天气炎热,炙烤许久的大地得到滋润,树木葱茏,草木滴翠。苏氏站在院子口看傻子似的看着立在池塘边上的叶玉茹。
    叶暖起床出门,瞧见她娘那表情不禁轻笑出声,“娘,你怎么了?”
    苏氏不耐烦道:“快让戚城主过来把这人丢远点,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说什么要赎罪站那淋了一大早上的雨!”从前也是这样,明明是她自找的,最后所有人都会怪她的阿暖。
    叶玉茹善良大度,她的阿暖就恶毒不好相处!
    若是在京都,她淋雨病了,罪责也在阿暖!
    叶暖叹气:“没用的,除非她自己想走!”不然好像丢哪里她都能找来。
    这剧情真是日了狗!
    “为何没用?让狼群把她拖走,或是蛇群咬死她,让何辛把他丢沙漠里去,不管怎么样都好,快把她弄走,老娘实在不想见到她那张脸!”连早饭都吃不下去了。
    叶暖抬头看去,叶玉茹浑身湿透,衣裳发梢都在滴水,俏脸惨白,哆嗦着唇小声的喊:“阿暖妹妹.....”整个人摇摇欲坠,似是要栽进湖里。
    她移开目光,嘲讽轻笑:“她不是要赎罪,要留在农场干活吗?让她来,找最累最脏最苦的活给她干,看她能撑到几时。”
    就不信了,娇养长大的女主,嘴上善良,手上还能干最累的活。
    苏氏瞧着自己女儿突然就笑了,“你呀,等着!”
    苏氏朝叶玉茹招招手,柔弱的小白花瞬间精神,弯着眉眼跑过来,脆声声的喊:“母亲,你让我待在农场了?”
    “不许喊我母亲,你不是要赎罪吗?现在去把草场的牛粪铲掉。”
    叶小虎兴冲冲的递过一把大铲,叶玉茹拿在手里身子跟着歪了歪,脸色有些勉强道:“现在?母....苏姨,我能去换身衣裳吗?”
    苏氏上下打量她,“换衣裳?换谁衣裳?你这么矮,穿我的和阿暖的都不合适。”
    叶玉茹牵动嘴角,垂下眉眼低声道:“我不矮的....”她就比阿暖妹妹矮半个头,瘦削了点。
    苏氏找来自己的衣裳给她换上,又拿了把斗笠雨靴给她,好声好气的道:“现在可以去了吧,把整个草场的牛粪全部铲掉。”
    叶玉茹点头,费力的拖动铲子往草场走。
    她虽出身乡下,却也是被许氏娇养长大的,哪里干过这种活。牛粪又脏又臭,起先她还忍着,等一头栽进牛粪堆里,衣服头发连嘴巴都有牛粪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中午吃饭时,原本还围观她的长工都捂着鼻子离她远远的,叶玉茹吸吸鼻子自我安慰:“没关系,只要阿暖妹妹原谅我都没关系。”
    午后长工带着她一起拔花生,花生禾又长又弯曲,叶子里头经常藏着洋赖子,被扎到整个只手火烧火燎的疼。不过一个时辰她两只手已经肿得不能看。
    她有些委屈,伸手揉了揉眼睛,顿时整个眼睛都在抽筋,等她眼泪汪汪的求助时,周围的长工边抖花生泥边道:“多大点事,用衣服揩揩就好了,快点太阳快下山了,还有三亩地呢!”
    叶玉茹欲哭无泪,看着肿成馒头全是水泡的手突然有些后悔来赎罪了。
    天黑了,原以为可以睡。饭还在嘴巴里就被喊去打花生,一口箩一个凳子,身后整整齐齐全是白天刚□□码好的花生。
    二十几个人对着月光,‘拍拍拍’打得震天响,关键是那花生不长眼睛,碰到哪算哪,她光站在那浑身就像弹豆一样被打了个遍。花生带壳又快又疾,打人生疼。
    她手上全是泡,握着花生禾钻心的疼,偏生旁边还有人催:“快点啊,明日太阳出来干活很热的,现在开始打,打到子时去睡,这些就能打完了。”
    “子时!”叶玉茹摇晃的身板想立刻倒下去,“你们平常都干这么晚吗?阿暖妹妹怎么能这样,下人也是人,不用休息的吗?”
    平常天黑他们就可以休息,这不你来了吗?
    长工不耐烦道:“我们是工人不是下人!还有,叶场主有给加班费,我们乐意!”
    “加班费?”叶玉茹疑惑,还没问出口一个花生直接砸在她脑门上。
    砰咚,她躺在地上头晕目眩,眼看着就要晕过去。
    站在她身边的长工连忙蹲下,掐着她的人中狂拍:“喂,快起来,别装死啊,还有好多花生呢,起来!!!!”
    叶玉茹眼前全是花生在乱蹦,以至于她打完花生躺在冷硬的床板上做了一夜被花生追的梦。
    呜呜,她以后再也不吃花生米了!
    天还没亮,隔壁就开始砰咚响,她才掀开眼皮门就被人撞开,来人一把拉住她衣领,扯着嗓子喊道:“起来了,去给马儿洗鬃毛。”
    她迷迷糊糊提着桶就往外走,来到马厩开始跟着马夫刷马毛,犹豫太困,不小心刷到马鼻子,被马砰了一脸鼻涕。粘稠的鼻涕往她脖颈里淌,叶玉茹恶心坏了。
    她边哭边绕到后面刷马背,刚挠到马屁股,马儿就顺势拉了一坨温热的马粪到她脚背。那马粪里还冒着热气,里头蛔虫沿着她脚踝爬。
    叶玉茹尖叫一声,丢下马刷就跑了,整个人直接往池塘里冲去。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这辈子没这么恶心过,八月底的清晨已经有些冷了,她站在池塘里瑟瑟发抖,边哭边用力揉搓脚背。叶暖倚在二楼的露台上看得有趣,侧头问苏氏:“娘,你说她能坚持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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