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求生欲来说,她不如七娘。
四娘道,“你就没想要?”
叶玉杏笑笑。
王妃心里其实叶惴惴地,抓着手帕的手亦有些紧张。
然而半晌,也不见刘象的人影。
就在大家以为七娘得逞了,一阵爽朗笑声从青石路那边传了过来,刘象身侧跟着一个面若桃花的七娘,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来。
他远远就看见这边许多好看的娇人儿,遂边走边笑道,“本王听说有客来访,还有戏听,不请自来,王妃莫要见怪!啊,这两位是——”
他眼看就要走到跟前,不妨坐在边上的叶玉杏忽然站起来,猛扇了几回,要从他身侧穿过走开,一阵香风闪过,先扑在刘象脸上。
刘象的眼睛立刻就被六娘的行动给粘走。
可六娘根本不看他,两人靠的最近的一刻,刘象才听见六娘说了一句,“白臂儿配白玉镯?呸!”
他赶紧看向那苏氏,果然苏氏白白手臂上手上戴着一双白玉镯子,他登时就要慌了,伸手要去拉六娘。
谁想六娘身子一扭,七娘的手就顺势伸了过来,与刘象手拉手,把个六娘完全挡住,小意儿贴着刘象的身体,娇滴滴道,“王爷,王妃看着您呢。快走啊!”
四娘忍着笑,简直都要被六娘逗死了。
叶玉杏走得不快,远远就听见苏老太洪亮的声音与王爷说,“我这小女儿与王妃甚是有缘,我说既然有缘,叫她喊一声姐姐最要得。”
再走得远了,就听不见剩下的。
耳报神金罗随时随地传消息给她,她躺在床上头能知道那边又有人做什么妖。
待到吃完午饭,那外边好容易把人送走了,王妃听说叶氏报了个病,王爷就钻去六娘屋里,她恨不得自己也称病。
可王嬷嬷却劝道,“老身今日瞧着,那苏老太与七娘似乎关系颇为亲密。”
王妃再不提什么装病的话。
结果第二天,那苏老太请了一位总兵太太来家里,权作媒人,双手递给王妃一张生辰八字,那总兵太太一叠声儿的说“恭喜恭喜”。
四娘说这个的时候,气愤的简直要手撕了那苏老太。
“就这么”叶玉杏一咕噜从床上坐起,“王妃就这么被算计了?”就这么简单粗糙的算计人?
四娘怒道,“可不是!那总兵太太还带了个官媒来,一个老虔婆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满嘴跑马,拿了王爷偷人时给那苏氏的一对玉镯说是定礼,又说什么‘昨儿苏家姑娘喊了王妃姐姐,王妃也喊了几声妹妹!’
三言两语就把王妃堵得没办法,最后还是七娘跳出来骂人,指着那官媒喷道,‘我家王妃还把苏老太喊干娘,是不是苏老太要给我家没了的老太爷当小老婆?’哈哈哈哈……”
她们两个人笑道在床上东摇西摆 * ,四娘眼泪花都笑出来了,她稍微喘口气了才说,“我今日才算服了她!就凭她今日骂人那两句,往后她再骂我,我必定要让她半个子!”
王妃生了好大的气之后,出乎大家意料的,竟接了那个生辰八字。
刘象与她那次因大汪氏之死大吵一架后,两人好似闹翻了,她当时一怒之下把小汪氏也给送走,两人的关系即刻降到了冰点。
此刻,她终于有了借口去找他。
外院的刘象什么事儿都没有,一门心思打听内院里说媒的结果,果真不到半日,王妃就派人来请他。
他喜气洋洋整顿衣裳,然后收敛了喜色,面无表情跨进内院,问什么事儿。
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王妃忍着怒气,把那生辰八字拍到桌上,“有人要给你送小老婆。”这话说出来,她眼睛酸的简直要流泪。
叶玉杏与四娘两人不知道刘象在,说说笑笑从东跨院过来正院,却见最近常去外院听吩咐的小厮宝福儿,立翘在正院门首。
两人对视一眼。
六娘朝着那小厮招手,“过来。”
宝福儿喜滋滋跑过来给两位行礼,“六娘什么吩咐?”
叶玉杏从身上解下来一个荷包,说,“我这里头的香料味道散了,你帮我拿去我屋里,找你金线姐姐重新装一些。别人我都不放心,只好来求你。”
她示意金钗,金钗掏出来了个大大的红封给宝福儿,叮嘱,“这是六娘自己个儿用的东西,万不能经别人的手,懂吗?若你不留意中间被人掉了包,我唯你是问。”
宝福儿从来都知道六娘出手最大方,捏着那红封,笑嘻嘻的做了个揖,撒着腿就跑去办差了。
没了碍事的人,四娘悄悄潜立在窗下,偷听里头说话。
六娘好整以暇地盯着这院里别的守门丫头,坐到廊檐下与她们说话,不叫她们去报信。
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院子倒也不是没有有心的人。
不过这俩人这样做多少回了,就连王妃将她俩宠得厉害,向来懒得管她俩胡闹,这些个下人又哪里会多事。
君不见连只听王 * 爷与王妃吩咐的宝福儿,都替六娘跑腿呢。
叶玉杏早就觊觎王妃屋里的一对儿金刚鹦鹉,这可是进贡的金贵小鸟,她指使小双把那鸟笼拿过来玩。
小双没让别人动手,自己亲手踩着凳子,把挂在廊下的鸟笼提下来,又取了鸟食,笑嘻嘻蹲在六娘旁边,两个一人一口喂鹦鹉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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