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转头又问皇贵妃,“妹妹可有什么喜欢的?本宫也给你单独留着。”
皇贵妃沉吟片刻,道,“臣妾也米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过每年进宫的有一种叫做凤尾缎,是扬州府特有的,从前臣妾与纯贵妃、还有薄妃都是常州一起陪陛下走出来的,皇后娘娘不如把这凤尾缎分给咱们姐妹三个,也好全了咱们的思乡之情。”
皇后下意识去看薄妃。
薄妃明显有那么一点慌乱。
皇后点头,笑得温柔,“是了,你们三人都是陛下潜邸老人,真叫人羡慕。”
散场之后,纯贵妃首次出门不是第一位,待皇贵妃坐上了十人抬的步撵,她才紧随其后,上撵离开。
下午午觉后,谢妃柔妃来皇后宫里说话,到了吃饭时,谢妃先行告退。
柔妃服侍皇后吃饭才走。
晚上,陛下翻了柔妃的牌子。
不是椒房专宠的纯贵妃,而是与纯贵妃有几分相似,却比纯贵妃年轻了十几岁的柔妃。
皇后简直志得意满,她这一次攻心离间计,比想象中的效果好多了。
然而晚上无事,她叫人拿来九宫分发进贡料子的名录时,一下想起今日孟氏说的那句话,就算孟氏是拉着那两个一起扯大旗,但细想来,还是叫她心神不宁。
皇后的目光在凤邀宫薄妃那里,停留了许久。
薄妃说要把孩子先给她,结果孩子没有了。
也不知她的忠心有几分的可能。
再进一步想:皇后一下,皇贵妃、纯贵妃、薄妃都是常州潜邸上来的旧人,杨贵妃向来都是投靠纯贵妃的。
竟然宫里几个高位妃嫔,全都与她不在一条线上。
皇后心烦意乱,放下这些琐事,抬头让人把谢妃喊来。
宫女小心翼翼禀报,“谢妃与谢昭仪听说去了柔妃宫里伴驾。”
皇后一愣,忽然想起好像她是这么叮嘱,叫柔妃在陛下面前多提谢氏姐妹。
次日众人请安散场,柔妃谢妃被皇后留下。
叶玉杏走出凤 * 仪宫,恭送了皇贵妃,自己坐上步撵,正待要走,杨贵妃却来给她行礼,“姐姐。”
杨贵妃目光复杂,好似有话不敢说,她从来都是天真可爱,除了那次要救杜氏之外,未有过这样的神色。
叶玉杏便道,“本宫着急送长平去太极宫北殿读书,你随本宫一起来吧。”
长平最近喜欢陪着刘启一起读书,不管能不能听懂,反正乖乖从头坐到尾,太傅孙正很喜欢这么乖巧的小公主,叫人也给小公主置办了桌椅,摆在房间角落陪读。
是以这段时间每次请安完,她都懒得与这些妃嫔争风吃醋,急匆匆回关雎宫,送女儿去“上学”。
杨贵妃开心“嗯”了一声,紧随其后往关雎宫走。
到了关雎宫,长平早就穿得整整齐齐,抱着她娘亲手给她缝的小书包坐在关雎宫大门口的台阶上,一意孤行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她娘回来接她。
为了怕启儿心中多想,叶玉杏还把启儿小时候她缝的那个小书包还给了他,说明两人都有,她没刻意偏心长平。
可惜孩子大了,早也不用这样的玩意儿。
一路来来往往的宫人,总得来给长平公主行礼。
叶玉杏说了好几回这孩子都不听。
这回见到母妃的步撵终于来了,长平飞身起来,跳上自己歇在宫墙下的步辇,拍着扶手就喊,“快起快起!”
纯贵妃没走到跟前,这里都准备好了。
三抬步辇依次往太极殿北殿走去。
送走了欢天喜地上学去的女儿,纯贵妃与杨贵妃还回了关雎宫,两个端着茶吃着点心,说起了话。
杨贵妃一点不含糊,直接上来就是重点:“昨日陛下本来只翻了柔妃的牌子,结果后来螽斯宫出来几个太监,去了先进宫,把谢氏姐妹一并接了过去。”
柔妃住在螽斯宫,与谢妃的先进宫只隔了一条长街。
叶玉杏点头,“本宫有所耳闻。”
这不很正常么。
杨贵妃却低了头,不知怎么开口似的,憋足了勇气,才道,“那一日姐姐安排妹妹与贾昭仪一起……,我们俩一起侍奉陛下,妹妹当时感觉有些不妥,后来事情太多就忘记了。昨晚听说陛下那事儿,忽然想起当时情形,心里怪不自在的,就来姐姐说一说。”
叶玉杏笑道,“咱们陛下力气大精神足,是好事。你看宫里孩子才几个,陛下多辛苦,后宫多丰收么。”
听她这个角度来说,杨贵妃忽然一愣,继而捂着嘴笑个不停。
叶玉杏不知有什么好笑的,可能是人年轻,笑点低罢了。
不过她这笑起来,胆子就大了一点。
过了会儿,她好容易忍住笑,果然放开了些,把嘴巴递到纯贵妃耳边,悄悄道,“那晚我与贾昭仪侍奉陛下时,陛下好像吃了什么东西,也没叫我们俩看见。”
叶玉杏嗑瓜子的手顿住。
杨贵妃说完,就离开了她耳边,重新端庄的坐好。
叶玉杏好似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嗑瓜子,“我知道了。”
杨贵妃使命抵达,放心地说起了别的趣事,之后陪纯贵妃接了下学的长平公主,回来一起吃了午饭才走。
这件事了无痕迹地过去了。
几日后,陛下与前来太极殿接女儿的纯贵妃,还有儿子刘启一起吃饭,因刘启读书很好,因此赏了她不少珍贵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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