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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妹妹,下次你再欺负我或是我身边的人,我便叫适才的事情,真真切切遭遇在你的身上。”她温和至极地微笑:“好不好?”
    第25章
    宫里,贵妃难得传了薛愈。
    虽然是亲姐弟,一个在深宫里,到底也不好时时刻刻见面,贵妃虽然盛宠,这么破例倒也还是头一遭。
    “请你来没旁的事情,就是……”薛元嘉咳嗽两声:“你觉得徐姑娘怎么样?”
    薛愈挑了眉头。
    后者疲倦地看着他:“皇后在陛下面前提了两句你的婚事,陛下催了我一声。我在宫里,眼看不见,偶然听见几句,觉得你对徐姑娘还算特别,所以问一问你,你若愿意,就……”
    皇后哪里有那样的好心,无非是暗示她,此时薛愈的婚事还由她做主,若再拖着,下一遭可能就是帝王赐婚了。到时候赐婚给谁,暗箱操作的机会就多了。
    “徐姑娘看不上我,阿姐不要强求我们两个。”
    薛愈下意识答了这一句,捞到贵妃一点子带笑的眼神,他缓了一缓才反应过来缘由,耳尖蹿过一点红,指节屈在唇边,咳过一声后便面色如常。
    “徐姑娘很怕我。”他画蛇添足地又解释一句。
    薛元嘉愣了愣:“怕你?那日徐姑娘在我这里说话,我提及你,她说你很…和睦。”
    薛愈:?
    他想起徐颂宁见着他时候的那双泪眼,心道徐姑娘这场面话说的。
    指节摩挲过衣摆,他起了新的话头:“我的婚事我再去想法子,先不着急,难得与阿姐见一面,有些事便先当面说了。”
    他深深叹一口气,一字一句说得艰难,字斟句酌地把自己和薛元嘉的伤疤揭开:“有件事情,是关于父亲与母亲…坟冢的。”
    “我…寻到了父亲母亲的遗骨。”
    徐颂宁的病隔了两天才彻底养好,她烧已经退了,人也早不咳嗽,只是阿清摸了两次脉,到底不放心。
    两朵云于是把徐颂宁牢牢按在床上,不许人乱跑,等阿清终于点了头,才放了徐颂宁出门。
    “府里近两年的账务已经清查得差不多了,夫人这些年理家,进的不少,支出却也多,虽然各项都对得上,然而许多却离谱得很,单是丫鬟一盒胭脂,有几个月便就须得五六两银子——这在外头,都够买一盒胭脂的了,任价格有跌涨,可这也委实太离谱了些。”
    云朗捧着清点出来的账本给徐颂宁看。
    这次账本是云采去拿的,敬平侯跟前又受了一顿数落——据说是因为侯爷乐滋滋去感谢人家定安侯,结果发觉郎无情妾无意,撮合不出一对儿来,就他在中间热络着,心里头憋屈发闷,十分气恼,又迁怒到了徐颂宁身上。
    只是那些话实在不太中听,云朗也没学给徐颂宁听,只把那些账房先生们的话讲给她听。
    “前院的帐虽也和外头有些出入,倒也还不算太离谱,至多不过一两钱银子,大多不过是几文钱的浮动。”
    后院女人多,胭脂水粉、衣裳布料,不好叫账房先生给精打细算,故而后院的账务悉数由郭氏一人包揽,前院她虽也管束着,账务最后却是要对到账房先生眼皮子底下的。
    徐颂宁心里差不多清楚,郭氏之所以容忍这些账房先生为所欲为,便就是因为放任了他们在前头贪着点油水,他们有好处拿,自然学的会不多说话的道理。只是郭氏这两年实在太大胆,觉得大权在握干脆连表面功夫都不做,这些个账房先生瞒不下来,干脆就把这些查出来,把郭氏锤死了,叫她没法指责他们,也算是对着徐颂宁投诚,叫她不把前院的饭碗给砸了。
    如此日后哪怕郭氏出来重新得势,敬平侯也一定不放心她独自掌管账务,她被账房先生拿捏着,日后说不定还得匀上些她独占的油水出去打点。
    前头那帮子人精,无论怎样,都是只赚不亏的。
    不过……
    徐颂宁捏了捏那账本的封皮儿:“怎么有些发潮?”
    说到这儿,云朗轻嗤一声。
    “姑娘还说呢。”她指头点在那封皮儿上:“云采今日去拿账本,半路上碰见夫人身边的人,说是要去拿些热水来,嘴里碎碎念叨,说姑娘管家,这里也顾不上、那里也顾不上,夫人院子里的热水都烧不出来云云——呸,姑娘压根儿都没怎么动她的安排,如今谁忙什么、做什么活计,分明就还是按照着夫人安排的来,若真有办不来事儿的,那也是……”
    那也是郭氏自己个儿留下的人不中,唯利是图可待旧主子。
    徐颂宁嘴边一点无奈的笑,指节落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她眼睛正盯着那账本看,语气温和:“好云朗,先把正事说了。”
    云朗:“云采要躲开她去,结果她拎着一壶水横冲直撞地就怼上来了,一盆水全泼云采身上了。”
    正说着,云采换完了衣裳,推门进来,听见这一茬,嘿嘿一笑:“我看她那架势就不对劲儿,早把那账本子揣在了怀里,她只把我泼湿了,账本可是一点儿也没沾着。”
    徐颂宁无奈笑笑。
    “改天跟我出去时候,叫人给你做一身新衣裳,算是我赔你的。”又看向云朗:“你也是。”
    云采摇头:“我才不要姑娘赔给我,又不是姑娘泼湿的我。”
    云朗也道:“姑娘给我出过气了,我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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