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神医的唯一弟子—温子淳,听说宫里曾一度传来俩人有染,曲棠生父非梁帝,实为温子淳的男人。
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连夜带人出城,也变相地想要带着她去疗伤。
马车虽平缓,在经过凹凸不平的小石子道时,仍是会颠得人一个清醒。
睁开眼的曲棠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移动,因为眼前一片漆黑,便以为现在是晚上。
只不过这一次天黑的时间也太久了点,就连今夜也是无星无月。
黑暗中,她听到男人手指穿.插在她秀发间,温热气息洒落她脸颊,和她说:“我没有碰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怀孕。”
苏扶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她解释这个,更不想要让她误会他与杏于之间。
可他说的这些,曲棠都不想听,也不想了解他和杏于之间的关系,她关心的是天什么时候会亮,星星月亮太阳,他们什么时候会出来。
可是这一次的她等啊,却一直没有等来一缕光亮,唯独感受到了一缕独属于阳光的暖意洒落周身。
为什么,她明明感受到了太阳的温暖,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不,或许不是天一直没亮。
是她的眼睛看不见了,继成了个哑巴后,她又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瞎子!
在得知这个噩耗后,她迫切地想要同其他人求证这不是真的。
可她眼不视物,口不言,只能在这间囚禁她的马车里,靠着疯狂砸东西来发泄她内心愤怒,害怕,以及引起其他人注意。
也不知道是马车内壁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本就无人在意她,否则她砸得手都累了,也不见有人朝她这边走动,任由她和一地狼藉破棉为伍。
就在时间一点点逝去,太阳缓缓移到半空中的时候,有人的脚步声随着风传了过来。
上了锁的马车门被拉开,热情的阳光避无可避的,慵懒又灿烂地洒在她身上。
“夫人,你醒了,奴婢给你熬了点小米粥。”米兰见她死死地盯着某一处发呆,有些心慌地添了句。
“大人说了,等这一次寻找到温太医,肯定能治好夫人的嗓子,这样夫人也能和之前一样重新开口说话了。”
“滚!”曲棠喉管震动,舌头压着声带,第一次没有阻碍地骂了出来。
光是这个,她好像还觉得不解气地摸索着,往随着发出香味的地方走来,伸手将那碗刚熬好的小米粥打翻在地。
呵,把她弄瞎了再随便给点小恩小惠给她!就以为她能感恩戴德了吗!
不可能!她和那条疯狗的关系注定不死不休!
伺候她的小丫鬟最后没有法子,只能将这些发生的事情如实禀告给苏扶卮。
而且她真的不知道怎么伺候好一个话都说不了,眼睛也看不见的女人,特别当那个女人还与主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正和心腹商量完边境事件的苏扶卮听到她醒来后就一直闹脾气不吃东西,眉头微皱地说此事稍后再议。
走出议事的帐篷,接过新熬好的玉米牛肉粥回到马车里。
见到披头散发,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刺猬竖起尖刺对准外界一切的曲棠,心口划过一丝钝疼。
嗓音带着点儿发涩道:“先吃点东西,你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要是再不吃,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滚!”曲棠不顾声带磨损严重,甚至是血腥压喉也顾不上了。
“曲棠,你哪怕再恨我,身体却是你自己的。”他想要过来摸一下她的头发,却被她躲开,就连端在手上的粥也被打翻在地。
香稠甜糯的粥香弥漫于不大的马车里,曲棠的肚子不听主人命令,正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声音。
“你肚子明明饿了,为什么还要逞强,要是不喜欢喝粥,我让他们给你准备点其他的。”他刚腾升起的愠怒,轻易被她肚子发出的声响给化解了。
男人捏住她下巴,指背在她的脸颊摩挲了两下,曲棠能很清楚听到喉结滚动的声音。
“滚!”无论男人说什么,她的回答自始至终不变。
他的触碰,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守在马车外的米雪见到头发丝,衣服上挂着粥粒的苏扶卮铁青着脸出来,心下一个咯噔,视线想要往马车里看去,又硬生生地止住,低下头:“大人,夫人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是因为看不见吗?”
“或许只是夫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双唇抿成冷漠线条的苏扶卮没有说话,只是将空了我的瓷碗递给她,示意她再舀一碗过来。
等下哪怕是灌,也要给她灌进去。
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了,若是再不吃点东西,怎能受得了长途跋涉的苦。
随着入夜,沙鸣竹叶深,百木光怪陆离。
原先行走在小道的马车在入了夜后行驶上了官道,也遇上了一伙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山匪。
或许山匪是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才为真。
那么,是他身边的哪个人出卖了他!
“大人,前面有埋伏。”声落,四面八方涌来的箭矢像黑雨密集,避无可避,藏无可藏。
第63章 . 三十 给我生个孩子
半路遇到埋伏的时候, 苏扶卮下意识将她脑袋护在怀里,一双鹰隼的眼扫过远处剑雨齐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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