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包住头发的花头巾解开,打散头发,先是用桃木梳将头发梳得顺滑一点,才用水打湿,将皂角在手心中搓出泡泡。
等洗完头发后,其中一桶水早浑浊得像一锅什么都有的八宝粥漂浮。
刚将衣服一件件解开落地,足尖探入水里的下一秒,突然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
前面见她一直没有下来吃饭,以为她没有胃口的马琪尔特意从外面买了一份绿豆粥,桂花糕回来给她。
谁料一推开门,正好撞见她洗澡的画面。
白雾氤氲之景中,撞进他视线里,白的是雪,墨染蜿蜒为青黛,就像是一幅摊开的宣纸静待他上前亲自为她执笔作画。
就连要画上什么,他的脑海之中都给出了答案。
“出,出去。”涨红着脸的曲棠捂着胸口往水下沉,眼里全部是对他的控诉。
他这个点不应该是在吃饭吗,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海棠花洗澡的时候怎么都不让其他姐姐在外面帮你守着,好在这一次不小心推门进来的是我这个正人君子,要是换成了其他人,可就糟了。”耳尖泛起一抹桃红的少年害羞地转过身,人却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我这就出去,我在外面给海棠花你守着。”
吃饭的时候,曲棠见他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顿时气恼地瞪了一眼回去。
谁知道他丝毫不害臊就算了,还笑嘻嘻地给她抛了媚眼,吹了声口哨:“我家海棠花长得那么好看的,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不长眼的小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与她同一间房的苏琪看着不愿意睡床,偏爱打地铺的曲棠。
翻了个身,单手撑着脑袋面对着她,问:“海棠花,你觉得我们少主这个人怎么样。”
“很,很好。”曲棠不明白她突然问这个,只能老实回答。
“那他长得怎么样?”
“很,很好。”
若用比喻,苏扶卮便是生于高山之巅的皎皎寒月,顾落忱骄傲又自大得像只需要顺毛的猫儿,池律是如沐春风的君子以兰,那他便像是翱翔于宽广无边草药上的雄鹰。
原本以为这个话题就要结束了,谁料苏琪话锋一转:“海棠花,我看少主挺喜欢你的,要是你男人真的死了,试着和我们少主在一起也不错。”
“你们中原人不是经常有一句老话叫什么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你相信一个男人会无缘无故的救下你,还把你带在身边,给你吃好喝好睡好,就真的是别无所图吗。”
她说的这些话她都想过,只不过像她这样的人怎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若是她真的为了报恩嫁给他,才是真的害了他。
别人不了解那条疯狗是个怎样睚眦必报的人,她身为受害者又怎能不清楚。
因为苏琪和她说了这一通话,导致曲棠在下半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第73章 . 四十 有孕
等天一亮, 被这件事煎熬了许久的曲棠直接跑到了马琪尔的房间。
或许是太过于着急,就连门都忘了敲,巧的是里面的少年在睡觉之前也忘记了将门锁上。
屋里的少年才刚睡醒, 因着年轻气盛正叉开腿坐在床边, 有节奏地做着传统手工艺活。
抬头见到突然闯进来的曲棠,脸红一sao的拉过被子盖住, 龇牙咧嘴故作凶狠地瞪她:“你, 你等我处理一下,不对,你,你先给我出去。”
“快点, 你还不快点出去!”他宝贝了整整十八年的东西,谁知道会阴差阳错地给了外族女子看去,说出去简直是在做违背祖宗的命令。
“啊。”曲棠被他一喝, 才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 马上捂住眼睛跑了出去。
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脏东西, 却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男人的脏东西。
原来, 并不是所有人的那处都生得同疯狗一样面目可憎,凶神恶煞。他的,反倒还有些可爱 。
像一颗雨后冒出的粉蘑菇,肉肉的,嫩嫩的,带着勃勃生机。
还有, 她看到这些脏东西不怕长针眼就算了,怎么还像个流氓头子色眯眯地盯着看!
屋内的马琪尔见到这驴玩意不但没有被吓痿,反倒变得更精神奕奕的时候,总觉得这玩意不正常,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昨天推门进去后见到的场景。
在他的幻想中,他在她的呵斥下并未离开,而是大着胆子来到了她泡澡的浴盆边。
深嗅一口,鼻间弥漫的皆是从她身上传来的体香,视线往下移,白雪皑皑之地中是连她两只手臂都遮不住的旖旎春色。
嘴里不自觉吐出“海,海棠花。”一双半眯的碧眸开始变得迷离。
就连这一次的时间,加起来也比之前要长,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沉寂于由他幻想出来的场景,还是想要看她支离破碎地喊着他的名字。
等他匆匆换好裤子出来,见到脸颊泛起两抹红晕的罪魁祸首正老实地站在门外,乖巧得仿佛他等下对她做什么都不会反抗,顿时气得牙根痒痒。
呼吸有些加重,显得粗声粗气道:“海棠花你大早上的怎么突然过来了。”
抿着唇的曲棠想到他们和她说的,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谢谢你对我那么照顾,可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明确一点快刀斩乱麻,要不然她担心少年到时候会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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